第二日一早,如是便带上东西准备回到地面。
一开门,便看到一位身穿劲装的男子斜倚在门口,吓了她一跳。
男子浑身懒洋洋的,眉眼深邃,面无表情地打量着如是。“你就是应如是吗?”
如是警惕道:“在下正是应如是,不知阁下是谁?”
男子正欲开口,身后却冒出来一个毛茸茸的脑袋来。那个毛茸茸脑袋的主人一见她,激动万分,将她从头看到脚,只看得如是浑身发毛。女子看完后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放下了什么大事。小心翼翼的问道:“应姑娘,你的身体……还好吗?”
懒洋洋的男子一听这话,面上微微嫌弃,显然对这位同仁的脑子感到不满。
面前这女子自然就是浮碧了,她从小在地下城生活,抓过一些捣乱的坏人,也染过血腥。但对于如是这种倒霉被牵扯进无谓的事情中,好不容易脱身,还被引到了疯子窝的美貌女子,她深感不安。一宿没合眼,听说疯子跑了,应姑娘回客栈了,连忙一大早就赶到客栈来看如是的状况。
如是被这么一问,有些莫名其妙:“我,我当然好啊。”
浮碧听了这话,心中的石头仍然没有落地,紧接着追问:“那,会不会有内伤?内伤,表面看不出来的那种。”
这下问的如是更是云里雾里,被浮碧挤在身后的男子好似忍不了了,推开叽叽喳喳的浮碧,递给如是一个包裹,道:“这是洪伯送给你的。”
客栈为示白天,灯火通明,如是好像看到了男子眼中一道蓝芒闪过。
“洪伯?洪伯那么抠门儿的老爷子也会送人东西?真是新鲜,应姑娘,你能拆开让我开开眼吗?我第一次听说洪伯还送人东西,他抠门抠到家了,你可不知道……哎,你踢我干嘛?”
浮碧盯着这个包裹说得正是兴起,被斜靠着的男子踢了一下。
“你在说谁抠门呢?嗯?”听到那熟悉的冷哼声,浮碧满眼的怒火顿时消失了,她僵硬地转过头,干巴巴地笑道:“洪伯,是您啊,我说怎么没人提醒我呢?!”
旁边懒洋洋的男子一脸无辜。
“哼,你啊你,都是流声惯坏了你。回去,接着受那二十棍。”身后红面老者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气冲冲的说道。
浮碧一脸惋惜地看着如是,准确来说是看着包裹,灰溜溜的走了。
洪伯看着貌似乖巧的如是,神色复杂道:“这个包袱里有一些你可能用的上的,还有一些对你完成那个任务有益的。你……你一个小姑娘,四处闯荡要记得自身的安危是最要紧的。”
如是看着手中的包袱,满眼感激之色。“多谢洪伯。”
如是走后,男子奇怪地看了洪伯一眼。“你不是想问她愿不愿意加入地下城吗?怎么没说?”
洪伯微微惋惜:“她是个可塑之才,可惜不是地下城的。”
“那就威逼利诱,许以重利啊。”男子轻飘飘地说道,“打动不了,只是因为许的东西不够多罢了。”
“她不会抛弃无闻谷的,如果她是能为了眼前之利背弃师门,那她也不值得我看重。善默,你怀疑一切,这样容易走入极端。”洪伯笑道。
善默不置可否,心中却不以为然。
如是站在街道旁,深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胸中浊气尽消。终于能晒到太阳了。
她先回了客栈,将洪伯交给她的包裹打开,里面是一副画和一个木盒。
如是先是打开了木盒,盒中放了一个地图,上面描绘的正是前往登云峰的路线图。山高路远,如是正愁不知道具体的路线呢,地下城真是贴心。
感叹之余,如是打开了那副画。画中是一白衣女子,站在竹林中,巧笑倩兮,冰肌玉骨,这才是真正的倾国之色。
一个女子集俏丽与清素于一身,出尘脱俗,如是一看到这女子,便觉得自惭形秽。自己与她一比,虽说不上丑,但也只是五官端正。
上面还写了几行字:记阿筠秋行初识,念素商吾妻,江逾白作于壬戌年八月
这画卷墨迹未干,显然是新赶着画出来的。素商,难道就是江逾白让自己找的那名女子凌素商?阿筠和秋行大约是爱人间称呼的小字,阿筠应该是女子,秋行大约就是江逾白。这么说,这位凌素商就是地下城城主之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