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梧笑着看着他,眼前的人是她打小喜欢的,如今说得坚定,眸子里藏不住的喜悦,让她心头舒展。
“我已经嫁了,那是补办的。”阿梧抬手将人抱住,在他怀里笑了起来。
“我亦如是。”
素心敲了敲马车门,得到顾逐的许可后将门推开。
顾逐将人打横抱起,猫着腰下了马车。
阿梧被斗篷裹住,遮住了她红透了的脸。
侍女在后面撑了伞,隔住了落下来的雪花。
素心往马车里看了看,好好的衣裙被裁开,她眉头一皱,看了看顾逐,见他衣衫端正,面色如常,只是耳垂泛红,心底疑惑不解。
依如溪看他熟练的将人抱着进了依家大门,径直往院子里走,便知道两人在一块儿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了。
依莫笑在阿梧的院子里等候许久,看到抱着人进来的顾逐时也愣了一下。
“谷主。”顾逐朝他点了点头,两人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床榻上。
见他熟练的替阿梧把被子盖好,阿梧笑得灼灼地看着顾逐,依莫笑明了,在心底干笑了几声。
“圣上有请顾小公子,宫里人一会儿就来接人了。”依莫笑偏过头,看向了别处。
顾逐曾来过长渊,顾明泽又在长渊做官,南玄煜知道他也不奇怪。
“可知道是什么事?”阿梧眉头一蹙,心悬了起来。
顾逐朝她点了点头,“你安心待着,我去去就回。”
看他胸有成竹的样子,阿梧放心不少,虽说仍有些顾虑,却还是朝他点了点头。
待顾逐磨磨唧唧地离开后,依莫笑找来个矮椅,替阿梧把脉。
摸清脉像后,他似乎是不敢相信,眯着眼睛看向了阿梧。
“你在尔雅雪域遭遇了什么?怎会如此?”依莫笑往日里那多处变不惊的样子如今已经是满脸不可置信,甚至还有些忧心。
阿梧一一解释了,却见依莫笑摇了摇头,“即便心脉受损,内力和灵力也不会消失。”
见他面色凝重,阿梧自己也开始怀疑。
想了想,她从怀里将印天镜掏了出来。
依莫笑整个人都惊了,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小心翼翼的接过印天镜。
他看了看阿梧,又看了看印天镜,旋即又嘲讽般笑了起来。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依莫笑将印天镜还给阿梧,自己笑得有些苍凉。
阿梧不知道他此举意欲何为,更不知道这印天镜又让他知道了些什么。
只能将印天镜收好,沉默着看着依莫笑。
不过片刻,依莫笑便冷静了下来。看向阿梧的眼神又是那般不近人情,“依子戚私自放你出逃,眼下人被宣进宫了,还没回来。”
“不必怀疑,你以为凭你能夜里出城,若不是依子戚稍稍打点了,你不可能走得出广陵城。”依莫笑起身,往门口走去,“我去给你开药方,养好身子自己去把他带回来吧,你不去,圣上大抵不会放人。”
阿梧内心升起浓浓的愧疚。
那日给自己的包袱里有不少金叶子和大量银票。
打马离开时她便感觉到了一道目光,只是下意识地没敢回头。
那日放自己离开的城门守卫极其周到,态度良好。
有个老兵还说,广陵城城门一旦关上,时候不到是不会轻易打开的。
当时的她没有多想,只觉得自己运气不错,郭嘉义人不错,手里的兵也近人情,如今才知道,这所有的一切,早有人替她铺好了路。
她不知道自己的离开意味着什么,也不知道自己的回来又让多少人暗中有了动作。
她甚至不知道所谓的她不去南玄煜不会放人是什么意思。
依莫笑要她回来,到底是为了让她作依家的挡箭牌,还是为了其他的什么,所有的一切,她皆是一头雾水,不知丝毫。
窗外的风裹杂着雪呼呼地吹了起来,阿梧看向紧紧关上的窗子,内心升腾起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