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蓝平静地收拾完,起身离开了,走到门口,她问:“晚上想吃什么?”冰蓝知道这话问了也白问,但她还是想要君远说想要吃什么,她可以亲手为他准备。
君远烦躁地抚额:“你再不走!我走!”
冰蓝修长的睫毛微微颤抖,无力地走出门口。
君远躺回床上,闭上眼,脑海里全是七年前那血腥的一面,那一天他特地想要给寻冰蓝一个惊喜,他将她带到郊外,那一晚的月亮很美,白月光倾泻一地,他满心期待冰蓝的到来,将君中的戒指亲手为她戴上。
她是来了,来的很准时,听到脚步声,他就已经激动地拿出戒指:“小小!”他刚转身,胸口就传来尖锐地疼痛,他不敢置信地望着胸口的刀,抬头看到冰蓝淡漠的脸……
为什么!为什么!寻冰蓝!你到底为什么忍心那么对我!想到七年前的那一夜,君远的心口已经痛到无法喘息。他好恨,好恨!他要那个女人加倍偿还,他要从她身上全部讨回他所受的一切痛苦!
终于君远的身体康复了,那一天冰蓝依旧平静地给他擦拭身体,君远躺在床上目光灼灼地望着冰蓝。君远已经回到家里养伤,但是他每天都躺在床上,冰蓝以为他没完全康复,所以还在医院的时候那样,每天晚上准备为他擦拭身体。君远是根本不爱别人碰他身体,这一点冰蓝清楚,况且她是他的妻子,她自然也不愿意家里的佣人给他擦身。
君远的唇角勾起邪魅的笑:“这么久了,我们的账也该好好算算!女人,七年不见,你可曾记得你对我做过什么?”
冰蓝眼中一暗,随即又定定望着君远:“我夺了你的家产。”
“然后呢?”
“没有了。”
君远一手抓住冰蓝的手腕将她压制在头顶:“没有了?你拿刀刺穿了我的胸!要了我的命!”
冰蓝笑了:“我没有要你的命,你现在还活着。”
“怎么?很失望!我偏偏没死成!你到底有多失望呢!”
“不,我很开心,你还活着。”冰蓝坦然地说。
君远冷哼:“是吗?那你回来干什么!这一次你又想从我手里拿走什么!一个封宇集团难道不能满足你?你是不是看上我的盛世集团,顺带连它也想拿走!”
冰蓝的睫毛颤抖着:“我没有。”
“哼!你这种女人有什么事是做不出的!当初出卖身心就是为了我的家产!现在,还想故伎重演不成!”
冰蓝清澈的眸子倒映着君远的身影:“你已经认定了的事,为什么还要问我?”
“寻冰蓝!你就不会忏悔吗?!为什么我在你眼里找不到半点愧疚!你的心到底有多冷漠!”
“我冷漠?”冰蓝哭着笑:“我冷漠为什么还要生下你的孩子!为什么要冒着生命危险把他拉扯长大!”
君远也笑了:“孩子?你怎么可能会有我孩子!难不成那时候你杀了我还跟我尸体不成!”
“啪!”冰蓝不知自己拿来的力气竟能挣脱君远的束缚,抬手狠狠给他一耳光。
君远恼羞成怒反手就想回甩冰蓝一耳光,粗糙的手掌擦过冰蓝的脸颊最终还是没下手,转而捏住冰蓝的脖子:“你以为你是谁!你还有资格敢打我!”
“我是你妻子,我是你儿子的母亲!”
“妻子?你还真当自己是少夫人了!寻冰蓝!那时候我娶你,是因为我没有想起一切,没有想起你当初对我的背叛!你可恨!你该死!我恨不得亲手掐死你,你知不知道!”君远手中的力道不断加大,冰蓝没有挣扎只是憋红着脸凝视身上的君远。
“我知道你恨我,我会努力活到现在也只是为了等今天。我以为你真的死了,所以等你把我带走。可你活着,我也必须活着。那时候见到失忆的你,我就想过你想起一切会怎么对我,可是后来,我又想不管你对我做什么,我都该承受。所以,我选择留下。”冰蓝的话说得异常平静,连她自己也没有想到,面对想起一切的君远,她竟然会如此平静。
不平静又如何,现在她的泪光根本吸引不到君远。不论自己表现得如何忏悔,君远只会觉得她在演戏。
如此平静的冰蓝,连君远也不知道该怎样对他!他宁可她大哭大叫,像以前那样做错事就在他面前撒娇,那样的寻冰蓝他会觉得她很假,他会觉得这个女人已经虚伪到无药可救。所以他能毫不留情地甩她耳光,他甚至想过把这女人绑起来每天狠狠地鞭笞她,即使这样他都不能解心头之恨。
可是现在她在他面前连演戏都懒得演了……想到这里君远勒住冰蓝脖子的手下意识地放松。
见君远有些动容,冰蓝又笑着说:“折肃跟你很像呢!我常常想象你见到折肃后的样子,一定会是欣喜的。”
说到折肃,君远的心的确荡漾了一丝暖流,但转念一想,在他那晚求婚之前寻冰蓝根本就没有君孕,怎么可能折肃会是他的孩子!
君远琥珀色的眸子一凛:“折肃怎会是我的孩子?你这种为了钱能出卖身体的女人,随便哪个男人都能上!指不定是你跟哪个野男人生的孩子!”
冰蓝被君远一句话气得面红耳赤,见寻冰蓝终于动怒,君远反而开心了,他就是要这个女人生气,他偏不要这个女人这么舒坦这么平静!
“他叫折肃!为什么叫折肃!因为他的父亲叫君远!”冰蓝从没想过君远竟然会不信折肃是他的孩子!
“那又如何!”君远冷笑着挑眉:“就算折肃是我的孩子,你又觉得我该怎么对你,孩子的母亲?难道你想用自己的孩子从我这拿到什么?告诉你!寻冰蓝!从今往后,你休想从我身上拿到半毛钱!孩子?我允许你生下我的孩子没有!嗯?”
冰蓝苦笑,果然君管家猜中了,君远会迁怒折肃:“你不打算认折肃没关系,反正他知道你是他父亲。”
“呵!你当真是迫不及待告诉他一切!告诉他君远是他父亲!让我不认都不行是吗?!我也告诉你,寻冰蓝,谁都可以君我的孩子!就你不行!我们君家的血脉绝对不跟你们寻家有半点关系!”
看来君远是知道折肃是他的孩子,只是不会认他。君远对自己怎样都无所谓,但是现在折肃既然知道他有父亲,冰蓝就不会让君远不认自己的孩子!
“折肃那么聪明,又不需要我告诉他什么。你们君家九代单传,你的血脉就注定是我的孩子。”
“哈!寻冰蓝!狐狸尾巴出来了!恐怕这就是你生下孩子的原因!想你孩子做君家的继承人!你做梦去吧!”君远冷冷甩开冰蓝,起身睥睨床上的女人:“九代单传?你以为就你能君我的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