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蓝几乎是认命地躺在床上,等待明天的到来,她跟君远真的结了婚,还不知道父亲会怎样对付他。君远,你现在根本就斗不过老头子!
也许,这真的是上天注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冰蓝的叹息声让守在门口的君远心里冰冷一片。
他工作无法投入,睡觉根本睡不着。他只是想她亲口说愿意,愿意嫁给他君远!真的有那么难?她真的就那么不想嫁给他?
君远推开房门走进去,冰蓝自然也听到他的脚步声,她闭上眼背对着君远假装睡觉。
过了也许很久,也许没有多久,因为两人兀自沉默,也不知道多长时间流逝,只听冰蓝问:“你把他们怎么了?”
君远的心一颤,难道终究自己在冰蓝心中的地位是没有那两人重要!
“等明天结束婚礼,我就把他们送回瑞士,不伤他们一分一毫。”君远回答。
冰蓝又沉默了。
“我知道你恨我,但我想要珍惜你。”君远语气轻柔。
“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我不需要你珍惜。”冰蓝声音淡淡。
这一次君远沉默了。
“你累了,睡吧。”君远躺下身,把冰蓝往自己君里捞了捞,确保她整个人在他君中了,他又给冰蓝掖好被子。
“把东西还我吧。”
“什么。”
“折肃和璃洛的两串链子。”
“我不会让他们再见你的,你拿了也没用。”
“这只是我答应结婚的唯一要求。”璃洛的碎片拼图是他母亲留他的,他一直都很珍惜,所以她要替他保管,而折肃链子上的钻戒,是当年君远准备对她求婚用的,就在他准备求婚的时候,她把刀刺进了他的胸口,那颗戒指在君远的君里染满着鲜血……
她这么可恨,他即使失去记忆,却仍然会喜欢上她。冰蓝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该笑。也许是该赎罪了,她对他犯下的罪孽。
感觉手腕被人抓住,冰蓝知道是君远把东西塞到她掌心了。
冰蓝握住那两串链子:“明天我要确定你把他们安全送出国了,才会进结婚礼堂。”
君远想了想:“这个没问题。”等璃洛一走,冰蓝就彻底失了逃跑的机会,因为他也不敢保证,他能困住璃洛多久,毕竟那也是个难对付的角色,如果在瑞士,君远是顶多能跟他拼个平手。
黑暗中,借着窗外淡淡的白月光,冰蓝看中手心的钻戒,泪水渐渐弥漫。
“那钻戒很漂亮,是你跟折肃父亲的?”也注意到那钻戒的亮光,君远低垂着眼问。
黑夜中,冰蓝眼角的泪水冰冷地滑落,她哽咽的声音静静回响在屋内:“有一首歌你听过吗?”
“白月光照天涯的两端,在心上,却不在身旁。擦不干,你当时的泪光,路太长,追不回原谅。你是我不能言说的伤,想遗忘又忍不住回想……白月光照天涯的两端,越圆满,越觉得孤单,擦不干回忆里的泪光,路太长,怎么补偿……每个人都有一段悲伤,想掩藏却在生长……”
冰蓝的泪水淌满脸颊,又滑落在她颈下君远的手上,为那伤感的歌词,君远的心被狠狠抽痛,他想也许这歌就是唱出了冰蓝的自己,她心中某个地方有种悲伤一直在生长。
“不要再唱了!”君远心疼不已,狠狠把冰蓝揉进君里:“我不再问你以前的事!不论你经历过什么,现在你有我,我会一辈子把你护在手心!”
冰蓝闭上眼,修长的睫毛因为泪水折叠成美丽的翅膀,君远等你想起一切,我该怎么追回原谅,又该怎么补偿!我心中的不能言说的伤,是……你啊!
等第二天一早等冰蓝醒来,君远已经离开,床上还有他的气息,有他的温存。冰蓝侧过身子,脸颊贴在他睡过的地方。她是自私的,她是想嫁给君远,做梦都想!可是她不能不顾君远的性命!她真的怕七年前的一切都会重演。
求君远答应让璃洛和折肃回去时,她就已经想好了,也想清楚。她要留下,留下弥补七年的一切。不管怎样,父亲都已经知道君远还活着,无论她嫁不嫁君远,父亲都会对君远采取行动,也许她嫁给了君远,生米成熟饭,父亲还会看在女儿的面子放君远一马,也许当父亲知道折肃是她的孩子,也能怜悯,那是他外孙的爹爹。
“少夫人您醒啦!”
冰蓝抬眼一看是君远家里的佣人,立马翻过身,擦掉眼角的泪,轻轻应了一声。
“少爷已经派人送了婚纱过来,还请了世界顶尖的彩妆师!少夫人是要再睡会儿还是起床用餐?”
“我不想吃,你让他们待会儿进来吧。”冰蓝起床准备洗漱。
“可是少夫人今天是大日子,您多少吃点,不要为难我们了。少爷要是知道您没用餐,一定会怪罪!”
看到佣人楚楚可怜的样子,冰蓝淡笑:“好吧。”
“谢谢少夫人!”佣人高兴地咧嘴笑。
冰蓝想到什么,又问:“我好像没见过你?”
“我是专门伺候少爷的!舒管家怕其他人怠慢少夫人,所以把我叫过来了!”
“哦,你叫什么名字。”冰蓝起身洗漱,心里却在冷笑,看她不像别的佣人那样对她唯唯诺诺,看来是舒管家一手调教,名为服侍,实为监视。
“少夫人可以叫我小柒!”
“嗯,你出去准备早餐吧。”冰蓝话音刚落就听到门口一阵尖叫声。错,确切地说应该是三阵尖叫声。
“冰蓝啊!!!!”“总裁夫人啊!!!!”“总裁新娘啊!!!!”
冰蓝扭头看到许久不见的安安,受受和ias三人捧着婚纱目光灼灼地望着自己,她被望得心里发毛,不过还是由衷地笑:“你们怎么来了?”
不过看到她们手中的婚纱就已经知道她为什么来。君远真是苦心积虑,故意让她们三个来送婚纱,当然是为了确保她们三能把她押到结婚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