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楔子(1 / 2)国师夫人又黑化了首页

崇明三十年,栎阳帝登基,改北秦年号为溯光元年,国师祁问位列三公之首,当之无愧受任丞相。

次年,北秦之南,南雀国太子信奉术法,欲借圣物镇魂鼎吸取天地华运,止南雀国境内连年洪涝和瘟疫。

天地灵气忽然大乱,北秦临淮天显异象,赤云横生,大雨倾盆一月而不绝,十几万百姓遭此大难,一时间,浮尸遍野,流民四起。

天下口诛笔伐,矛头直止南雀国,祁问以性命为代价封印镇魂鼎,异象随之消散。

然,万民悲痛,镇魂鼎被封不足以平众怒。

为安抚天下,栎阳帝派国师遗子祁衍前去南雀国剿灭皇城。

传闻道,祁衍设下天地间最大的阵法,一夕之间,雀国皇城足足千余人无声无息地死去。

入目所及,皆是死寂,雀国闻名天下的由千片灵雀琉璃所造的灵雀宫也被军队一把火烧了,通天焰火,三日不绝。

天下百姓大叹快哉!

至此,被文人称为“南雀之祸”的灾祸就此为止,北秦收纳了南雀国的百姓,从此北秦国泰民安。

……

自开天辟地以来,世间灵气分散,偶有机缘,化作灵脉,散布于人间。

灵脉所在,非两处不可:人间帝都与灵山。

云邂山就是一座汇集天地灵气的灵山,此山满山青翠,有一处极大的旧宅,回廊上挂满了青色的灯,灯下挂着风铃,声音听上去颇为空灵。

日光微弱,空荡荡的旧宅之中,长着青苔的地上躺着一位浑身染血的公子,他虽神色憔悴,面上带着干涸的血滴,但仍能一瞥他白净俊朗的五官。

此刻,他正紧闭双眼,脑海中闪现的是一位凤眼睥睨的女子。

她身穿赤色铠甲,手握一把沾满了鲜血的长剑在肖烟四起,尸横遍野的战场上与他人厮杀,血色染红了她背后的夕阳,他气喘吁吁地在身后仰望她。

她浑身伤痕,在怨灵聚集的池子里捞出满身伤痕的他,二话不说将前来的牛头鬼怪杀地七零八落,伤痕累累满身戾气地将他送回人间。

她听到他的请求后,神情落寞,但还是一人身闯赤练山庄,回来之时浑身是血,却在将毫发无损的阿妍送回到他怀里时,骤然昏倒。

……

梦境的最后,那一幅幅画面都消失不见了,迷雾涌来,铃铛声从四面八方响起,空灵悦耳。

他悠悠转醒,恍惚地睁开眼睛,目光既柔弱又无助。

“阿婧。”

他这一声唤得极为缠绵,又带着一丝伤感。

司渊发现自己处在一个日光微弱的房间内,便费力地起身,目光投向所及的每个角落,可惜除了起身时扬起的尘灰和门外投进的日光外,空无一物。

“你莫不是忘了?”

屋内还有一个人,他躺在陈旧的漆红房梁上,一片黑色衣襟垂了下来,带着与之相连的墨色玉佩。

少年看上去才十五六岁,可眼底一片沉沉的死气,仿若失了魂。

司渊看见那个人的墨色玉佩,辨认出那独一无二的纹路,便费力地站起身来。

“你……是楼轻涯……你姐姐在哪儿?”

“我阿姐,早死了。”

淡然的语气,略微嘶哑的声音,仿佛天地之间没有事情能让他动容。

“你……说什么?”

司渊面目纠结痛苦地抱着头,脑中闪现出那些零碎的记忆,只是那记忆太过混乱,让他头痛欲裂,他忍不住吐出一口瘀血。

可少年目光直直地望着房梁,自顾自的说:

“南雀国太子司渊,为了国脉一事,打开镇魂鼎,吸取了北秦的国运,让北秦临淮数十万百姓流离失所。”

“可惜了我那苦命的阿姐,为了一个如此卑劣的凡人……”

少年把眼睛对着看起来颇为癫狂的司渊,那眸子里空洞而麻木,可似有着深深的恨意在那里面涌动,他继续道:

“南雀国这把火烧到了自己,北秦得知此事,派兵屠了南雀国王城,单单是南雀国最闻名的灵雀宫就被大火生生烧了三日,千片琉璃瓦,一夕之间就被砸的稀巴烂。”

“真的是,大快人心!”

说完,少年开始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