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王妖微微摇头,它没有五官,脸容也很僵。但不知为何,白琅觉得它在笑。
很违和,一般这种情况,不应该怨怒冲天吗?
“那是?”白琅沉沉问。在他身后,鹿幼薇和赵涿涿发抖,嘀咕抱怨:“好冷……”
只见它扬起右手,食指骨尖凝聚一粒亮黑色,约扁豆大的气旋。
白琅微微眯起眼,狭长眼眸仿若一条线,还是没有拒绝。倒不怕对方突袭,传度时双方都是不能动的,过程也不漫长,记忆片段是一幕幕传过来。
这次他又回到那座小镇,依然严冬,鹅毛大雪飘散。宅院里,那断腿汉子正胡乱砸器具,他连忙走近,登时间有些讶异。
入魔症。
不会错,这汉子双眼眼白已经泛黑,一边砸东西,一边张大嘴不知说什么。
与此同时,老妇人带着五个人匆匆走来,哭哭啼啼道:“您行行好,救救我儿呐!!”
五人中有一大夫,他与汉子目光对上,登时愣住,旋即倒退三步,口舌打结道:
“令,令郎这是入魔症啊!还不速速通报官府?”
老妇人扑通跪地,抱住大夫左腿不依不饶,“不能呐!孩子父亲走得早我就这么个……”
但话没说完,汉子猛就扑向大夫,一口咬住脖颈侧面不放,霎时鲜血狂飙。
老妇人惊呆了……
连同其他人,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给那汉子扑倒在地,犹如猛兽进食一通撕扯。
只剩老妇人,她跪在地,战战兢兢伸出右手,撕心裂肺呼唤:“我儿,我儿……”
汉子整个头颅拧转了一圈,望向老妇人吃吃发笑,然后张大嘴,阵阵青烟漫出。
然后,老妇人渐渐失了神智,像傀儡站了起身,紧接着,眼、鼻、口、耳迅速溃烂……
白琅持续震惊,这死法与南宫剑和诸葛诞如出一撤,汉子已经变成了臣妖?那王妖是?
随之记忆场景又一换,这次他去到宅院外。只见一名血红色衣裙,长发遮去脸容的女子坐在牌坊上,发出阵阵戾气十足嘶吼声。渐渐,周围陆陆续续出现许多眼白发黑,拱起背走路的人。
都是镇上百姓,有的从家里走出来,有的从店里,身上染满了血迹。目标也只有一个,就是聚集在牌坊下,齐齐跪倒在地,面朝那红衣女子行九拜之礼。
这一幕白琅无比熟悉,他曾看过不少规模成熟的妖群,臣妖、仆妖都会对王妖行九拜之礼,按照地位划分,王妖会执行一套莫名仪式,臣妖、仆妖却只会执行其中一部分仪式。
当年他根本搞不懂这些妖群为什么要执行仪式……
但见这一幕,白琅恍然,原来?
记忆场景再次涣散,他也回到了现实里,眼前还是那红衣王妖。
白琅敛了敛神,心道难不成从一开始对妖群的研究方向就是错的?人之所以变成妖并非得了怪症?难怪这么多医学国手最终只能无奈长叹,学医救不了国人呐……
这根本不是病!
用玄宗那套说法,应该是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