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跟随后的任璟言掠过站在一旁面色有些苍白的侍卫,上前看去,已是空荡的牢房,愣了愣,然后看向半跪在地面上的林蹊,以及地面上干固凝结的血渍。
“林蹊……”
“人呢?”林蹊抬眸,眼底是骇人的阴狠,盯得侍卫直发怵,“她人呢?!”
侍卫小腿打颤,‘噗通’一声双膝跪地,哆哆嗦嗦道:“请大人息怒!小人、小人是近些日子被调来守差的,并不知情。”
林蹊低垂着头,轻声喃语,“并不知情……”
生死未卜吗?
任璟言看着脑袋贴地的侍卫浑身打颤,挥了挥手侍卫退下,而后俯视着半跪在冷地上的林蹊,慢慢蹲下身,“槿诺曾有听闻,前日有人洗劫地牢,应该是她的故人,想来是救她的人,你也暂且放宽心,这地牢中人多眼杂,还是先回府吧。”
“故人?”林蹊漆黑的墨眸动了动,有些迷茫。
故人,她还有故人吗……
江南一带不同于天朝的霜雪冬日,即便入了冬也仅是下了几场小雨,杂乱生长的枝头钻进窗棂,一缕缕光射进了屋。
铺天盖地的光刺入眼底,安梣不适宜的半睁着眼,眼睫轻轻一动,然后缓缓睁开——先是看了看陌生的床帏,而后侧过头透过床幔看向从窗棂钻入的缕缕日光,眨了眨眼,手指慢慢抽动,缓缓抬起在眼前晃了晃。
“活着……”她竟然还活着。
嗓子沙哑干涩得有些生疼,牵动着身子,觉着身子意外的有些沉重,悄然间床幔被撩起,轻柔的扶着她微微凸起的背脊。
安梣呆住,看着眼前那张比女人还要媚人的脸蛋,日光打在雪白的面颊上有些反光,看得安梣直发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