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晚吟一一回答道:“我的手恢复得差不多了,估计再过几日就能完全恢复了。姑姑也只是让我少碰水,适度锻炼,不可以用力过猛。对了,还有一事也该告诉你。”
她把菡莨、才云三二人即将离开京城、远去关州的消息告诉了容景,语气里还有些不舍,“以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再见到姑姑他们,我真的舍不得……”
容景往她碗里夹了一块细滑鲜嫩的鱼肉,安慰道:“我们以后会经常去看他们的,要是你想,我们也可以在关州住下来。那儿的确是一个人杰地灵的地方。”
他幼时去过关州一次,现在对那的风土人情、山川美景依旧念念不忘着。
白晚吟点点头,眉眼笑得弯弯的,“好啊。以后我们不仅要去关州,还要再去很多很多地方,对,还有福州,听说那里的灯节别具一格,特别热闹,还有……”
她说得起兴,而容景时不时回答她一句,两人之间吃饭的场景也算得上温馨。
容景得了些清闲,可容介这边却没有那么轻松了。
这几日因为改革的事情,他接连几个晚上都没有怎么睡好,睡眠的时间大大缩短。
本以为前有软硬不吃的宁谌直言在前,那些故意给他抹黑的人会有所收敛,可推行了募兵制的地方的太守上的奏折多数却是反映推行募兵制不如人意,得到了许多人的反对。
容介知道后面肯定有容宪在暗中给他使绊子,可是时至今日他还没有想出来反击对策。
如果时间再这么拖下去的话,只怕募兵制真的就推行不了了,改革一事,更是要黄了。
容介在房里踱步,绞尽脑计地想着对策。往日还能有容景提醒他几句,可如今他离了容景,才越发觉得在朝堂上越发难行起来。
容介提笔写书,正是明日要呈上的奏折。他唤来自己可信任的人,派他们去了推行募兵制的地方调查民意,且再三叮嘱他们此事要秘密而行,绝不能让任何人发现他们真正的身份。
第二日,容介早早便去上朝了。
官员手持着笏板,两两三三凑在一起,小声地讨论着什么。容介耳力还算不错,不太费力地听出了他们讨论的正是改革一事。
推行募兵制的州郡一共有十一个,其中反映民众抵制的州郡数占了七个,还有两个反映是还行,勉勉强强,另有二个州郡的太守反映推行新制的效果很好,冗兵冗费的问题得到了有效的解决。
可是又有大臣上书了弹劾青州太守许迁的折子,言许迁纵容一名手下为非作歹、强抢民女,甚至把芦苇港的港口权私吞了。过往的船只全都要缴纳船上货物价值的十分之一的款额。
这许迁,正是当初容介容景他们所私下安排上任的。
皇上的脸色更加臭了,他膝下现在只有三个孩子。其中容景在前几天刚把他气得个半死,现在容介这茬事使他的心情遭上加遭。
他真的怀疑,他们是真的在为他排忧解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