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做有两个目的,一是争取时间。如果盗者才刚刚出门并且没有隐形,他们便于最早截击把“什么”带回去。二是出其不意。如果盗者发现了他们的拦追藏匿起来,那他们迂回回来的时候会庆幸恰好遇上,狭路相逢。
未久。
剑白用手一指一处山腰的树林说,“那里有人。”
剑石当机立断,“其他人继续往前追赶,按计划执行,剑白你们三个随我来。”
也不找什么路了,剑石四人左拐右弯蹦蹦跳跳地来到那人面前,原来是个樵夫。
樵夫草鞋短衫,头发花白但面色红润,听到声响就停下手中的斧子转过身来。
剑石身材高大,抱礼时微微躬身,“老人家,这年代这地方还有樵夫吗?”
樵夫:“我不就是吗?”
剑白说:“少装蒜,问你为什么穿着这身衣服?你以为拍电影吗?”
樵夫:“为什么不能穿?”
剑石打个哈哈,“老人家别误会,在下有两事不敢请教:你可看到有什么人从山下路过?你也不会无缘无故地穿这身衣服吧?”
樵夫白一眼剑白,意思是你看看人家的礼貌,直视着剑石回答得很痛快,说,“一,我砍我的柴,没发现什么人从这里路过。二,这是我住进山里来的第一身衣服,刚上身,是不是和你们的衣服很配搭?”
白袍配断葛,是很搭。
剑石瞥个眼色,剑白三人在樵夫身后和柴堆边搜寻着什么,失望地回过眼来摇了摇头。
“什么”有多大他们知道,在身上藏不住的。
他们几乎判定樵夫不是盗者,却又不能不起疑,他为什么在这里出现,未免太巧合了,实在不甘心就这么离开。
“你说你住在这山里?”
“山都是可以住的吧,就在那边山脚下。”樵夫弯着手指指着山的另一边。
“我们可以和你一起去看看吗?”
“我不想说不可以,还是去看看吧,去了你们的疑心,免得今后来打扰我的清静。”
剑白:“什么疑心?”
樵夫:“傻瓜都看得出来,你们一定是丢了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什么”东西?这算是暗示吗?
山脚下的平地处一间小木屋,透风撒气的,缝隙处塞着一些堵风的碎木枝和麦秸什么的。屋前搭着一个木架,有些葡萄的干枝趴在上面,已经有了返青的迹象。
屋前屋后,连近处的树木都搜索了一遍,毫无线索。
剑石打一躬,“老人家打扰了。”四人将要离去。
樵夫忽然背着手望空发叹:“明夷。太阳受伤了。”
“你说什么?”
四人闻言一惊,各自出剑把樵夫围在中央。
我说,明夷,太阳受伤了,怎么你们听得懂?
剑梦堂内。
中间一张很大的石桌,石桌中间供放着一块四个大个一些的苹果摞在一起那么大的石头。石头不规则,小山形状,经过长年的抚摸周身光滑了不少,暗红含黑。
石桌四个方向上摆着四个圆鼓形状的石凳,现在其中的两个石凳上坐着一男一女,男的着白袍女的着黑袍。
剑梦堂的靠里面两侧处安放着两张石榻,正有一男一女在上面打坐。
“这就是那块假的什么?”山长何也问。
“是的,惟妙惟肖。”左边石凳上的白袍人剑单回答,目无表情。
“最晚一次摸它是什么时辰?”何也需要一个准确的时间。
“今早寅时,那时它还有光有声音。”剑单说着,仿佛为了证明,又去摸“什么”。假的“什么”既不发光也无声响,冷冷静静。
何也好像没有去看剑单的抚摸,而是在想,然后又确认了一次,“这么说我们只有七天?”
房间内的十数人没有回答,都沉默着。
沉默就是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