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郁秋谪的语气随之急了起来,见他慌慌张张,总有些不祥的预感。
伙计喘着粗气,扶住了腰,好不容易缓过了气来,“三爷您快去看看吧,郁伯他快不行了。”
云衣兴高采烈的抱着一堆东西小跑着过来,听到伙计的话,惊得松开了手,东西应声散落一地,经不起摔的小玩意儿随之四分五裂。
“云衣?”郁秋谪闻声转过身去,拉过云衣轻声道“没事”。
“别害怕。”
说罢,郁秋谪便随着伙计小跑向了店铺。
一路上,他仿佛失去了听力,小贩们的叫卖声,路人的交谈声,一切一切,好像都听不到了,唯独刺耳的风声划过,令人的心难以平静。
云衣在后面跟着,一步也不落下。
他们都在害怕,惊慌失措,万一去晚了,连他最后一面都见不着了。
到时,一眼便见到了桌上的血迹,郁秋谪顾不得那么多,冲进里边,看到了管家躺在那儿,掌柜的在一旁着急,时不时上前查看情况。
“管家伯伯……”云衣的声音很轻,她怕再提高些音量她会忍不住哭出声来,“管家伯伯您怎么了?”
管家听到了她的声音,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看到了云衣和她身后的郁秋谪,淡淡地笑着。
他的脸色苍白了许多,手颤抖着抬起,想抓住什么。
郁秋谪上前一步坐在了他的身边,紧紧握着管家的手。
在父亲离开之后,管家是唯一待他好的长辈,视他如己出,将所以自己能给的最好的都给了郁秋谪。
“您说,我在呢。”
云衣没怎么见郁秋谪哭过,今天他在那么多人面前,隐忍着眼泪,仿佛全身都在用力。
他想留住他,才不管什么天道轮回,生死有命。
“好……好。”管家嘴里重复着这句话,脸上依旧挂着笑。
“三爷,车到了。”
郁秋谪二话不说横抱起管家就往门外走,带着他上了车,“去最近的医院!”
用洋人的办法,不管怎么样,一定要救他。
“云衣。”管家靠在椅背上,伸手牵过了云衣,把她的手交到郁秋谪手上,“好……好。”
“您别说话了,咱好好的,都好好的。”
管家看着他,眼底湿润。
小的时候郁秋谪贪玩,打烂了领居家的窗子,被父亲罚跪,管家会偷偷留些吃的,趁父亲不注意的时候给他吃。
父亲从不向管家发脾气,经常一起品茶谈诗,喝酒赏月。
“管家伯伯,爹爹他怎么总是那么严格?”小时候的郁秋谪瘪着嘴,敲了敲发酸的膝盖。
管家喜欢云衣,因为郁秋谪幼时也唤他“管家伯伯”。
“老爷他也是为了您好呐。”年轻时候的管家剑眉星目,白白净净的一张脸,像极了古时候进京赶考的书生,天成的一股书卷气。
那时的管家得许多大家闺秀的青睐,却一心一意为了郁家,终身未娶。
后来陪着郁秋谪来到了秋落楼,又成了这儿的管家。
“老爷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三爷了,您年纪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