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衍期降下了窗户。

罗衾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开口：“今天谢谢你了，顾总。”

“不用，”顾衍期眸色沉沉地看着她，“我也没想到罗小姐的手段这么多。一开始威胁我，后来又能找上我爷爷。手段老练得像是混迹商场多年，”他勾了勾唇角，“让人意想不到。”

罗衾脸上的笑僵住了，她站直了身子，脑子嗡嗡得厉害。她原本就是听不得重话的人，她长这么大，罗奇山从来没怎么说过她。况且顾衍期说得，也挺够让人难堪的。她抿着唇，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然后，她就听到顾衍期说了一声“开车吧。”

车子绝尘而去，她一个人站在那里站了一会儿。等到司机提醒她，她才回过神来。司机问她：“小姐，还要回公司吗？”

她想了想，说道：“不了，事情都解决了，直接回家吧。”想想看，她也是好久都没有看到小岑了。

顾衍期坐在后座上一言不发，李助理坐在副驾驶上，看了他好几眼，似乎想说些什么。

顾衍期看了他一眼，然后开口：“李申，你想说什么？”

“不是，顾总，我就是觉得，您刚才对罗小姐说的那番话，有点重了。”李申说着，看了顾衍期一眼。顾衍期没有出言反对，也没有生气的样子，然后他就继续说。

“罗小姐的父亲上个月去世了，罗小姐也算是临危受命了。我记得，她之前是在上大学的，读的是A大的外语系。您说说，一个从来没有接管过公司的人，哪里能处理得好这样的事？我估计他今天来找顾老先生，纯粹是逼不得已。”

顾衍期其实没有刻意要打击罗衾的心思，因为罗衾在他面前显得太稚嫩了，根本造不成威胁。他默许自己的公司对罗氏动手，纯粹是因为商人的本质罢了。罗氏的经营状况确实不行，但是好歹，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至于今晚他对罗衾说的那番话，其实是一时兴起。她过来和他道谢的时候，他其实有点想笑。她不知道，她笑的时候像个兔子，能把人的攻击性骤减为零。可是对于商人来说，这样的笑容只会招致更大的掠夺。因为那就说明了，你其实毫无攻击性，所以他们会变得无所畏惧。

顾衍期最后说了一句：“所以说，她不适合商场。”

李申笑了，说道：“反正啊，除了齐小姐，您看哪个女人都有诸多的不好。”

提到齐书书，顾衍期的神色柔和了一些，问道：“她旅行什么时候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