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容华，初涉情感，难免几分青涩慌乱，一时间让帝曦钻了空子。

只是现在的容华，欣赏了一番帝娆含情脉脉的模样，便继续垂眸细细思索，装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卖了个破绽给她。

帝娆很快抓住了容华这个破绽紧咬不放，却没有料到容华这一招不过是引蛇出洞，待到帝娆反应过来，就已经是满盘皆输。

“唔。”帝娆有些泄气，放下了手中的棋子，心道容华不愧于传闻对他的描述，冷情冷性，不动如松，这美人计算是白使了。

她倒是不觉得用些手段有什么，许是在妖界待久了，她渐渐觉得，结果比过程要重要的多。

见她挫败心情不佳，容华倒也不心急，只轻轻弯唇看着她。

“罢了，愿赌服输。”帝娆长长吐出一口气，“终究是我太自信了，说吧容华，你的条件是什么？”

容华弯了弯唇，道：“我的条件是，无论你想要怎么去救秦臻，都不要答应做齐霖的嫔妃。”

帝娆怔了怔，抬眸见他神色认真不似说笑，方才缓过来，“就是这样？”

她本以为，容华作为第八重天的始神，会让她办一些他自己不好出面的事情的，谁知道，居然仅仅是要求她不要成为齐霖的女人。

“对。”容华回答的很干脆，事实上来自第三重天妖帝的一个承诺，若是一时想不到什么，大可以先留着，可他不知怎的就这么用掉了。

而这个条件，也就是他最初的想法。

他知道帝娆想就秦臻，可他莫名的就是不希望帝娆和齐霖扯上不清不白的男女关系。

“好吧，我答应你。”帝娆眸中浮现出几分复杂，最后还是给了他确定的答案。

容华这么轻易地就用掉了她许诺给他的条件，对她而言其实是一件好事。

而且，容华不喜欢她和齐霖太过亲近，是不是也就说明，这个八重天上的神祇，其实也没有表面看上去那般冷情冷性？

“帝娆。”容华轻声唤她，后者微微回神，两两相望，容华低声问道：“我想知道，你原本想要给我的条件是什么？”

帝娆沉默了一会儿，终究还是如实相告，低着头说话的样子像极了犯错的孩子，轻声道：“我原是想问你要一个承诺，若有一日离开，须得提前告知我一声……”

是的，帝娆并不知道容华会不会离开她，她只希望在自己生命中留下了些许痕迹的他，若有一日厌倦了、生分了，要回九重天，也至少和她说一声。

不知怎的，帝娆忽然就觉得一向不可一世的她忽然变得有些卑微。

说到底还是容华给她的那种不确定性，虚无缥缈的感觉吧。

若是容华要走，她拦不住，且她只能游离于下三重之间，若容华离开，她就会再也找不着他。

帝娆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甚至于容华问她的时候都有些说不出口，垂眸没再看他。

“我答应你。”容华的声音自头顶飘来，带着些许轻软，“我若有一日迫不得已必须离开你，我也会提前告诉你。”

“我不会不声不响的离开，你且放心。”容华抬手似是想揉一揉帝娆发顶，后来觉得这个动作终究是不太符合二人的性格，便落在了自己眉间，轻轻揉了揉，道：“不承想在你眼中，我竟是那种始乱终弃之人。”

帝娆闻言一怔，心道这人当真知道始乱终弃是什么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