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养便是三月,初晨在七夜的帮助下一日两次帮她针灸,医术着实不错,亦谣已经能下地跑了,只是两个胳膊还是不能动。
就是这医德嘛,不能想,一想都是泪!
那白胡子老者靠着亦谣的病,倒扎扎实实的赚了一把,竟弄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让她喝,里面不乏珍贵的药材,洛川竟愿意给,他是觉得亏欠自己吗?想起被暗杀那夜的情景,亦谣一股寒意总是萦绕心头,侍卫不出手,是洛川的命令,那洛川不出手,又是谁的命令呢?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文轩,二就是洛川自己恨透了亦谣。这两种可能,亦谣坚定的认为是后者。所以,她根本没在客气,最好能把洛府吃空。
初晨吧是暗医,所以这治好亦谣的功劳自然全落在那老头儿身上。
原本废了的胳膊,在一个快被初晨折磨死的午后,突然动了一下,后来慢慢可以打弯了,手指也有感觉了,老头儿说是他的功劳,当然啦,他肯定说是他的功劳。亦谣觉得吧,应该要谢谢初晨,毕竟每天在她胳膊上扎针的是他,而且两条手臂上都有长长的疤痕,七夜说那是初晨替她接骨连筋时产生的刀口,这大概就是现代所谓的手术吧。初晨说会想办法帮她除去疤痕,可是伤口太深太长,即使除掉,也会留有些痕迹,亦谣沉默半响,笑笑没有接话。
可初晨说她真正该谢的是小七,谢他的第二颗丸药,那两支打穿亦谣胳膊的飞刀是混着很强内力的,要不是提前服用丸药护住亦谣心脉,没有内功的亦谣必定当场就毙命了,哪里还能活到现在。
一月之后,亦谣已能端起茶杯,又过一月,基本可以自己吃饭了,再过一月,生了的病,受了的伤基本已无大碍,但是吧,不仅仅是过年,亦谣整整错过了春夏两个季节。
初秋,风还是暖暖的,再不出来玩,秋天也要过了。躺了半年快躺疯的亦谣总会在半夜趁机偷偷溜出来,府里全是暗卫,远的去不了,能在湖边走走也是好的呀。
亦谣病时,洛夫人常常来看她,待她能走动时便又开始陪洛夫人念经了,只是这熏香啊,改成洛夫人帮亦谣扎针了,听说是亦谣病后新学的,难怪总是出血,好了的手也不知道会不会又扎残了。
青儿说,她昏迷不醒那会,洛夫人回来好一顿责罚洛川,愣是让他在佛堂跪了三天三夜。亦谣只是默默的听着,并没有说什么,不过,她现在在洛府走动时,下人对她相当的尊敬,俨然是正儿八经的洛家小姐了。
荷花好在还是开着的,可惜只剩星星点点几朵,荷叶边缘也丝丝泛黄,全无夏日盛况。聊胜于无,勉强看吧。
亦谣掐指一算,再过一月,大闸蟹就该到季了吧,可惜初晨这阵子只允许她吃些温补东西,那东西大寒,自己大病初愈,也不知道能吃不能吃。不过嘛,亦谣眼珠子转转,初晨近期办事去啦,白胡子老头也在一个清晨拿着大批赏赐消失的无影无踪,七夜又不能天天守着自己,小七那边……有些麻烦,不过要是同意一起吃,也不是不能解决,于是乎,那是不是就等于说……手里面还有初晨给的玉佩,无双楼内可免费吃,只要她能逃出去,嘻嘻,黄灿灿的大闸蟹好像已经向她飞来了。
不错,值得庆祝一下。左右看看四下无人,亦谣跑到“忘亭”旁的梅树,不一会儿便挖出一大坛东西,这宝贝可是她去年冬天趁梅花开的正盛时亲自酿的梅花酿,一共只有五坛,分别埋在去年开的最好的梅树下面。病之前喝了一坛,还剩四坛。
慢慢启封,瞬间香气四溢,这酒果然是沉些好,光是闻着就比以前喝掉的那坛好。亦谣喜爱甜酒,梅花酿中自然少不了一定比例的冰糖,拿木勺缓缓搅动,真是闻着就醉了,要是有一天点心卖不出去了,还可以卖酒,生财有道啊!
今日先浅酌一番,待它朝品蟹时再大醉一场,岂不快哉?
完了!完了!和初晨待得时间太久,被带坏了,满满的江湖习气,难怪洛夫人说她越来越没有女孩子样了。不管了,难得高兴,今朝有酒今朝醉吧。
赏月、观荷、美酒,人生美事不过如此。
甜酒毕竟也是酒啊,没带酒杯,只能用木勺,畅快归畅快,难免还是喝的急些,不一会儿便有些晕了,呵呵,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原来是这么个景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