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做得神不知鬼不觉的。
从前她以为,把祝孟拉下马,让祝承上去,可以拯救大秦于水火。
现在她发现,兄弟俩就是兄弟俩,一个爹生的,也都是一个德行,只要坐上了那个位置,最后都是一个德行。
只不过有的人做的明目张胆不计后果,有人却能把表面文章做到极致,背地里依旧能寻个机会把你给阴了。
况且从前太子对她还有过纳为侧妃的意思,如今迫于无奈赐婚给她和楚君珩,楚君珩还要因为这件事在他面前抗旨不尊,这不是自己找死么?
她说这些,楚君珩自己也知道。
“我只是不希望你委屈。”
“我不委屈。”这点小事算什么,上辈子多大的委屈没受过。
顾朝拉着楚君珩的手,认认真真看着他道:“我们既然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大婚什么时候都没关系,但前提是我们都还活着。”
“先有国后有家,如今国难当头,你又是国之栋梁,若是这种时候儿女情长放在第一位,别说陛下会怎么看待你,就是满朝文武也一样不会答应的。”
顾朝说的很认真,每一个字都咬的很重,好让楚君珩明白,她说这些并不是客套话,而是自己的真心所想。
她的小手放在楚君珩宽厚的掌心里,如今没了寒毒浸体的楚君珩掌心的温度如火焰一般炽烈,就如同他的心。
如今好歹也是两朝元老的人了,这些道理连顾朝都明白,楚君珩又如何不明白。
他身边的小女人能够如此的深明大义,让他既欣慰又心疼。
“好,既然你如此说,那我明白了。我听你的。这场大婚,是我欠你的,等来日必三书六礼凤冠霞帔十里红妆迎你进门,到时候邀请京城的百姓都来观礼,备上三天三夜的流水席,必让你成为京城最幸福的新娘子。”
顾朝胸腔里涌起满满的感动,上天果然还是公平的,上辈子想要的没得到的,这辈子都有了,十里红妆,那得多大的场面?
她点点头,感觉眼眶有点发胀,强忍着不让自己落下泪来,生硬的转了话题:“这件事情,如今很严重了吗?”
“据目前的消息来说还在能控制的范围内,不过情况也不容乐观。那边刚刚经历了一场雪灾,缺衣少食,但凡是有点本事的早就居家逃难离开了,留下的都是老弱病残。勉强有几个走不动路的老郎中,也不顶的上什么用。”
说起正经事来,两个人都收了心思,只有这件事快些过去,他们才能更快的完婚。
顾朝思忖着问道:“这会儿朝廷必然是要派能人过去控制这个病情的,只是宫里那帮太医一个个拿着朝廷的俸禄,只想着怎么偷懒保命,疫区这种随时都有可能丢命的事儿,他们只怕是推三阻四不会轻易答应。”
这一点也让顾朝猜准了。
早朝的时候宣德帝确实提过这个提议,却被一些大臣联合了太医院纷纷给挡了回去,理由还编的堂皇冠冕的,说是太医们负责陛下龙体康健的,若是派去了疫区,谁来负责陛下的龙体安康?
一番理由,说的宣德帝无可反驳,他明知道这帮太医根本就是不想去,联合了朝堂上这些沾亲带故的官员帮着说话,可偏偏就是没办法。
这样子的场面话,他即便是身为帝王也不能随意的戳破了说。
就连宫里的太医都不愿意去那种地方,民间的郎中就更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