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与不信都由你们,不过我倒是很乐意请你们来看这场戏,当然梅杜砂你还是要好好看着,说不定你哪一眼没有看到,她也许就真的再也看不到了!”
清野的话有点危言耸听,但是却被谷离听了进去,他不由地伸手握住了梅杜砂的手。
然而梅杜砂却并不怎么相信清野的那些话,她一个大活人都这么大了,难道还分出谁是好人谁要害她吗?
但是有时候就是这样,你以为你是一个聪明绝顶的人,而实际上这个世界还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梅杜砂大概也没有想到有些事情的发生居然会那么突然。
“好了,你们想知道的事情我已经都告诉你们了,接下来你们有什么打算,是否要跟我一起去找廖老太太?”
清野也没有一丝的隐藏,他回过头看着紧紧抓住梅杜砂手的谷离,当然清野的目光也没有离开过梅杜砂。
不过谷离扭头朝着梅杜砂看了看,按照之前他与沙羽谈论过情况,他应该在合适的时机带着梅杜砂去殷家找沙羽,还有墨洇他们的,但是谷离从梅杜砂此刻的脸上完全看不出她的情绪,所以他并没有直接回应清野的话。
清野也看出来了,这确认了关系的男女就是不一样,谷离的不回应原因全在他身边的女人,而这个女人说实在的,清野也没有辙,之前在他还没有与梅杜砂敞开身份时,他还能用点硬手段,但是现在他不能那么做了,毕竟对于他来说,梅杜砂怎么也是梅家最后的独苗了,他可不能让亡命徒一族的初创代老大没了后人。
“梅杜砂,你家这位没回应,你得给我个回应吧?”
“你之前不是去过殷家了吗?那廖老太太说她也要去殷家,我们要去找廖老太太就得去殷家,可是我并不想去殷家,那里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必须要去的理由!”
梅杜砂说出的话不仅让清野脸上露出了异色,就连谷离的脸上也露出了诧异之色,他有点奇怪怎么梅杜砂会说她不愿意去殷家呢?
那里现在可是有所有与她曾有关的人,比如李墨洇,比如沙羽,再比如说荔枝可是为什么梅杜砂会说那里并没有她要去的理由呢?
她不是应该好奇杜秋风怎么会突然与荔枝在这样的时候结婚吗?
她不是应该好奇作为她妈妈因姐的本家,殷家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家族吗?
怎么她就会什么都不在意了呢?
谷离扭着头盯着梅杜砂的侧脸,他从梅杜砂侧脸上颤动的睫毛和嘴角看出来,其实梅杜砂应该对某些没有被他们知道的事情很在意,但是她似乎又有什么顾虑,这让谷离有点不太懂。
按说已经在世界上没有直系亲人的梅杜砂应该不会再为什么事情那么悲伤了,可是她的侧脸明明白白地透出了忧虑。
“梅杜砂,你是不是在担心什么?你告诉我,我一定不会让它发生的。”
谷离握紧了梅杜砂的手,而前面坐在驾驶位上的清野也瞬间凝神看向了梅杜砂。
梅杜砂有些迟疑地扭头看了看谷离。
梅杜砂的眼里确实有些让人在意的愁绪,不过梅杜砂盯着露出诚挚神色的谷离终于还是慢慢地开了口。
“我害怕那些揭露出我太奶奶死因的事情会让某些人受伤,尤其是殷家那些与我们一般年纪的人,还有更小一点的那些人”
其实梅杜砂可以直接说她在担心涉及她太奶奶之死的事情会牵扯到刚获幸福不久的殷荔枝,还有还未成年的殷青科!
但是她没有直接说出那样的话!
谷离沉默了片刻,他明白梅杜砂话里的意思,想想梅杜砂他们家所遭遇的一切,似乎没有一件事情能够完全的善终,而在那期间与殷家相关的人也死了好几个了。
而现在亡命徒一族的清野如此坦露地告诉他们他的意图,可见在他的计划里,过去导致梅杜砂太奶奶死亡的人应该都不会有什么好的结局,自然被视为与凶手廖老太太牵扯紧密的殷家肯定会受到影响,梅杜砂的担心还真不无道理。
“梅杜砂,对敌人的善良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你应该没有忘记你奶奶,还有你爸爸妈妈的死吧?你难道就不想想为什么所有这样的不幸会发生在你们梅家吗?你担心的那些人,他们何时又曾关心过你快不快乐,开不开心了?”
清野突然间的一通话蓦然地响在梅杜砂的耳边,梅杜砂猛然间就盯住了清野。
不得不说清野的话在某种情景下是特别正确的,但是正是因为梅杜砂自己经历过了太多的悲伤,在她眼里天真快乐的殷荔枝曾是她那段悲伤岁月里的光,她真心不希望殷荔枝因为过去了很久的事情而受到伤害。
虽然曾经的她也在不知不觉间给荔枝带去过悲伤,但是生死的悲伤是远远超出那些日常生活里的琐碎悲情的。
“不可以!过去发生的事情不应该让现在无辜的人遭受到伤害,尤其是廖老太太做下的事更不应该不让荔枝和青科来承受,不可以!”
“那就活该你来承受了吗?你知道你在这些事件里是什么身份吗?你太奶奶的死你难道就无动于衷了吗?那些人面兽心的人带着一副伪善的笑脸对你笑了几下,你就如此地感恩戴德了?”
梅杜砂不知道为何清野的情绪突然间会变得这么激动,但是她对清野再次说出的话也确实有些被触动了。
是啊,那些痛苦难道就该她一个人来承受吗?
“清野,梅杜砂只是不愿意跟着你去殷家,你不至于这么逼她吧?再说了我们也用不着你来带我们去殷家或是去找廖老太太,我们要谈的事情已经谈完了,我们没有必要跟你继续在这里闲侃了。”
说着谷离就准备拉住梅杜砂从清野的车上下去,可是清野却一下将车门给锁死了,那一瞬间他还紧紧地盯住梅杜砂,神色里有一种特别的紧张在。
“梅杜砂,你可以置身事外,但是必须在我视野可见的地方置身事外,今天你既然选择不与我同行,那你也不能从我的眼前直接消失,这是我的底线!”
“你说什么?”
当一个男人在另一个男人面前谈论一个女人的自由时,这往往就涉及到了敏感的地带,显然谷离不可能让清野的话成为现实!
而梅杜砂看着她抬眼可见的两个几乎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男人,那种错乱感也不是一般人能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