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外面太冷,我们去屋里说说悄悄话!”扶疏拉着白世音进了自己屋子。
扶疏问了白世音以及白家的近况,得知白家上下如今被白世音操持得井井有条,只是赵夫人依旧疯疯癫癫,整日抱只枕头唤阿南,没有清醒的时候。
扶疏叹了口气,白世音又问扶疏为什么哭,扶疏就把叶氏的事情说了。
“你糊涂!”白世音骂道:“你若一个月前提出退婚,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现在离婚期仅剩两天了,你除了嫁过去,打碎了牙往嘴里咽,还能如何?”
扶疏沉默着,没有说话,眼泪却已经夺眶而出。
“哭有什么用?”白世音气得站了起来,在屋里团团转:“也怪我,当时就不该替你们传递书信,如今把你陷入火坑中!”
“不怪你,阿音,是我猪油蒙了眼!不过三两句情话,我就以为他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到头来知人知面不知心!”扶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这一个月来,她终于能痛痛快快哭上一场。
白世音把扶疏抱在怀里,安慰了一番,等扶疏情绪安稳了一些,才缓缓说道:“如今再说以前的事情都是无用的,为今之计,是你嫁过去后怎么过。叶氏你倒不必担心,重要的是崔夫人和王三郎对此事的态度。他们若是站在叶氏这边,听信叶氏,把脏水往你身上泼,你孤立无援,只能任人欺辱。”
“我能自证清白!那天叶氏自己喝下堕胎药,我和蜜橘、月白还有郑五郎看得清清楚楚!”
“哪个郑五郎?怎么又跑出来一个郑五郎?”
“就是广陵书院的郑阔,你兄长的同窗好友,他其实是卢国公的幺子,自小被寄养在扬州!”
白世音也顾不上计较郑阔的身世,问道:“你们怎么凑在一起去的?”
扶疏又只好把当时的情况又细细地讲了一遍。
白世音用手扶额:“你聪明的时候是真聪明,糊涂的时候也不是假糊涂。你是嫌自己身上善妒、残害子嗣的脏水不够多,还要再加一条私会外男吗?”
一语惊醒梦中人。扶疏这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蜜橘假扮自己带着月白去见叶氏的时候,绣坊的贵宾间里只有她和郑阔二人。当时只关注着对面的如意间,未曾多想,如今看来,不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么!现在怎么办?她真的四面楚歌,只有背锅了吗?
白世音安慰她:“你别着急,叶氏自己打掉孩子,本身就很诡异,我们从叶氏身上查,只要查到她打胎的原因,就能为你洗清罪名了。”然后又加了一条:“千万别对外人说,那天你和郑五郎在一起!”
扶疏哭着点了点头。
白世音心里想着,季家如今忙得四脚朝天,也抽不出什么人手,她自己带来的人又对长安人生地不熟。该怎么查叶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