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蹊自顾自地说道:“圣人曰,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可见,你们女子是与小人归为一类的,何以敢自称君子?哈哈哈哈哈哈——”
扶疏见他竟然将自己和小人归为一流,转身就要走,王蹊一把拉住她的胳膊:“你生气啦?”
扶疏空出的那只手毫不犹豫地就甩了一巴掌出去:“登徒子!”
王蹊长这么大,除了被自己阿爷教训,还从未被一个小娘子这般甩过耳光,一是怔怔地站在那里,看着扶疏离去。反应过来之后,心里也懊恼不已:明明是想她的,怎么话到嘴边,就变了味呢?
等端午节这天早上,扶疏早早就出门,和白世音一起来到运河的岸边。
河两岸早有无数人家搭起彩楼、席棚,两岸,绵延数十里,内中挤满盛装华服的乡民仕女,一早就等着观赛。官府在龙舟出发点立起红旗,在终点扎一座驿楼牌坊,坊上挂起锦标。最先到达终点的龙舟可打下锦标,官府赏银碗一双、五彩丝缕一束、百索九子粽一匣、菖蒲、艾叶、雄黄、钟乳等药材各一小盒。
扶疏悄悄跟白世音说:“幸亏我们可以坐进扬州府的彩楼看台,要不然,咱俩都不一定挤得到前面去。”忽又想到元宵佳节,自己和阿爷被挤散,遇到王蹊,又想到昨天王蹊贬低自己,气呼呼地不想说话了。
扶疏不想说话了,白世音的话匣子才刚刚打开。
“今年广陵书院参赛了呢,你看见我阿兄了没?”一遍说着,用手在眼前搭了个棚子在水面上的龙舟间找自己的阿兄。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凑到扶疏耳边悄悄地说:“你还记得清明赛诗会,我阿兄做的诗吗?”
“记得呢,”扶疏回答说:“春透水波明,寒峭花枝疏。极目百尺楼,人在楼中否。我还把疏字改成了瘦字呢!”
“对了,就是这个人在楼中否。我回去告诉了阿娘,阿娘又悄悄问了阿兄,阿兄果然有心上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