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双手抱在前胸疑惑道:“瑾儿,你哪里看见有绿色了?明明就都是泥,到处都是泥,连那木头上都沾满了泥,你不说我甚至不知道那里还有根木头呢。”
白瑾指着木头顶端那嫩芽赞叹道:“你看,就在这!”
黑子猫着身子凑到画跟前去:“哇,真的诶,嗯……这个画家是用显微镜画的这嫩芽吧,就那么一丁点,没事谁会像你一样看得那么仔细啊!”
“那是自然,知音难觅,你以为随便一个人都能懂一个人的画吗?”鸿凌不知何时走到墙边,左脚交叉放在右脚前,背靠墙站着,趾高气昂地说道。
黑子这时却不争辩,反而乖张道:“那是,我们家瑾儿是谁呢!”
“瑾儿师姐,那你再说说画这画的人想表达什么呢?”
白瑾听了却笑着道:“我并不懂画呢,他想表达什么,我更不敢妄加揣测呢,只能说是我从画中得到的感受。”
“也对,那瑾儿师姐你说说你感受到的是什么。”
白瑾咬着嘴唇认真地看着那副画,缓缓道:“嗯,挺复杂的。”
“复杂?怎么说?”
“他可以整幅画都用泥黄色,这样就显得萧瑟,可他却用了那点绿,他看透炎凉却心怀小小希望;他怀揣新希望,却不愿轻易暴露出来,因为他的眼里没有蓝蓝的天和白白的云,如果这些都存在,那么湖面上也就必定会有蓝天白云的倒影,也就没有所谓整个画面呈现出来的清一色了;他不用扎根在泥的结实树干却选择用一根看似早已干死的随意斜插在泥里的枯木,明明是一幅枯木逢春图,却被他添加了许多玄机,他构思巧妙而心细如发。”
“瑾儿,你可以啊,什么时候那么懂画了,听你这么说来我突然觉得这画很高大上了,都忍不住想偷偷把它扛回去,说不定以后还能卖个好价钱。”黑子贼兮兮地打量了几眼那副画,话音刚落,后面却蹦出个胖子唬了她一下,傲娇道:“要想偷走它,还得问问它主人同不同意。”
黑子被吓得跳了起来,不屑道:“这是你买的?”
“非也非也!”
“那就不是你的咯!”
“非也非也!”
“非你个头,到底是还是不是啊!”
“不是我买的难倒就不能是我画的吗?”何敏斌走到画前得意地笑着,说话当口又给鸿凌使了个眼色。
“自然不可能是你画的!”
“那你是没见过我的画功。”
“自然是见不到的,因为压根就没有。”
“你才见过我两次,怎么就知道我不会画画呢?”
“别说两次,见你一次都够看出你是个不懂画的人。”
“你小瞧人,告诉你,我偏就会画画了。”
“你这么说来我更确认你不会画画,真会画画的人用得着这样跟我争辩吗,直接画就是咯,说那么多干嘛?”黑子越论越起劲,甚至恨不得拿出笔墨纸砚来让何敏斌当场画一个。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唱得众人都纷纷围了过来,接着又都往他们口中的那副画望去,鸿凌见情形不妙,跳出来说道:“好啦,你们两个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啊!”
何敏斌这下不再吵了,恭恭敬敬指着那副画介绍道:“好吧,我承认我不会画画,这幅画是我们有才的鸿凌小师妹画来送给我的!”
听到这里黑子伸手就往何敏斌身上砸去,他也不躲,自己知道刚刚就是没来由地想跟黑子吵一吵,好像每天不吵就缺了点什么似的。
众人一片哇然,白瑾惊喜而不意外地跟到鸿凌而边上说道:“嘻嘻,果真是你画的!”
鸿凌却惊讶道:“瑾儿师姐猜到是我?”
“第一眼看到的时候就有种莫名觉得应该是你。”
“你是怎么猜到的?”鸿凌抖着蘑菇头兴奋地抓着白瑾的手问道。
“因为这就是你的性格啊!由内而外地独一无二,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那也是瑾儿师姐你懂我,换别人可看不出来这个是谁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