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的。”秋分微微一笑。

“你听说了吗？袁仲春也选了文科，袁仲春你知道吧？听说他是为了一个女生才选的文，否则他那么好的成绩怎么会选文呢？”

“咱们学校的风云人物我想不知道也难。”

秋分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一张温和的笑脸，其实高一第一次月考的时候她就把“袁仲春”三个字刻在了心里，因为他的名字在成绩排行榜的首位——秋分之上。

市一中高一年级总共有20个班，袁仲春所在的一班和秋分所在的二班刚好挨着，尤其是一班在整栋教学楼的最左边，秋分作为语文课代表总要穿过一班去老师办公室交作业；而袁仲春所在班级的同学又总要路过兄弟班——二班才能抵达厕所。于是难免遇到，况且袁仲春永远是人群的焦点，不用刻意寻找，只要他在你面前，必定第一眼望见他。他总是被很多人围绕着，总是带着淡淡的笑，有着谦谦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的风度。

这个世界上总有些人得天独厚，鹤立鸡群。这样的人对于秋分来说只活在传说里，活在日记本里。

“文科就两个尖子班，你说他会不会和我们一个班啊”方杉杉一脸兴奋地说。秋分的心跳突然慢了一拍，平静地说:

“也许吧。”

说着转回去继续看书了。

不一会儿铃声响起，老师如期而至。来人大腹便便，相貌堂堂，油光满面，略显笨拙的行动和洪亮的嗓音形成鲜明对比。

“同学们，大家好，我是你们的班主任，同时兼数学老师，我姓魏，叫魏国。”

话音未落，底下就开始窃窃私语。

“老师是三国时期来的吗？，魏国！”

“可能老师想去保家卫国，战死沙场。最后失败了只能回来教书了。”

这个中年人显然已经司空见惯了这种场面，淡定地无视议论开始老生常谈新学期，新气象，要好好学习之类的官话。

“报告。”突兀的男声打断了老师的絮叨，全班都齐刷刷地往门口望去。

“开学第一天就迟到啊，袁仲春。没有下次啊。”

魏老师带着讽刺地口吻批评道，显然没有生气，面带笑意地放过了他。秋分本来在专心地看语文课本，听到“袁仲春”三个字不禁被吸引去了注意力。门口的少年真当得起意气风发四个字。

袁仲春扫了一眼教室，发现只有秋分身边还有个空位，就迈步前来，秋分的心跳像是被放进某个空旷的房间，一声声那么清晰，那么洪亮，声波在一个封闭的空间里回荡，一声未落，一声又起。

秋分看着他慢慢地走进，小小的瞳孔里只有他的身影，而他的眼里却有很多人影。他在她身边坐下，冲她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秋分同样以微笑还他。班主任长篇大论后扫了眼手表，说:“还有五分钟我就任命一下班委，鉴于大家现在相互之间也不熟悉，咱们也就不搞民主那套，班委先由我来定。”

说着拿起了一张表。

“袁仲春，班长；林秋分，副班长；男人搭配干活不累啊，没问题吧？”

林秋分和袁仲春同时起身，默契地摇了摇头，老师满意地一笑。接着安排别的同学。

“原来你就是林秋分啊”

“你认识我？”秋分装作若无其事地说，其实她心知肚明，但她习惯伪装，这样似乎可以减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老马天天在我们班夸你，我能不知道吗？只不过一直没对上人。”说着抬头摸了摸自己的头发，一脸无辜的模样。秋分心想:除了成绩自己确实没有什么值得别人注意的点。老马是他们原来的语文老师，对秋分赞赏有嘉。

“老马喜欢夸张，你们应该都知道的。”

袁仲春笑道：

“那倒也是。”

伴随着铃声响起，他们之间的第一次谈话也相继结束。相比于秋分的毫无波澜，夏至这边可以说是鸡飞狗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