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贺昭点头,顺手将齐殇头拨转过去,又开始给他输灵力。
扶掖山巅灵力忽成气场,流光包裹山巅萦绕不绝,阵阵灵光荡起,成旋羽状忽飞忽落。
山下众精灵仰头感叹,不禁叹惋“这山主又是练成了什么绝世法术?”
灵鸟环绕,息息不绝,怎会有如此异景?
待到第七天时,齐殇忽地起身,阻止贺昭再给他传力。
贺昭倚着栏杆笑,脸上已现倦容,招手说:“我没事,只剩这一天,你就能脱胎换骨,就可不惧天雷烈火。八百年一劫,可奈你何?”
“天雷烈火?”齐殇满不在乎地笑笑,“我本就不在乎,八百年前不是也过了吗?何须费你这么多力。”
“这次不一样。”贺昭话音轻得脱力,可见他并不像他自己说的那般毫发无伤。
尽管贺昭坚持,齐殇还是挣脱了他手臂,推得贺昭半倒在栏杆上,虚浮喘息。
七日灵力终是没能渡完,贺昭便坐在囚水树下调息,一瞬坐定,长发散落,盘膝端坐的俊朗容颜,让齐殇失神,心道:“我终是欠了你,也还不上了。”
六
天雷惊惧之下,烈火忽而升腾,整个扶掖山巅罩在一片火红之中,且这火红渐渐漫开,大有吞天之势。
齐殇站在屋门口,手扶门框往上望去,该来的终于来了。
他嘴角挑起一抹笑,杀意冲出心头,震得额间莹黄闪烁。
“齐殇!”贺昭失声开口,他感觉到了齐殇身上那似曾相识的杀意,就在他醉酒烧了大半个扶掖山那夜,一模一样的杀意。
“贺昭,我骗了你,我不是商之始祖的凰鸟一族,也不是北海鸷鸟,更不是世间普通的鸟儿,我是上古鸷鸟。”
贺昭撑不住,手指戳进树干,他眼看着一身玄衣的齐殇瞬间变了形体。
火红烈焰升腾,齐殇化真身而去,直上九霄迎上惊雷,凄叫一声惊碎半个山巅。
“齐殇!”
贺昭仰头喊,原来还是棋错一招,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一开始还是醉酒那晚?贺昭来不及细想,鸷鸟一族遭受天劫绝无生还可能,只是齐殇,他本无错。
正在贺昭想时,齐殇已完全失控,浑身烈火横冲直撞,仰头所望之处,满天俱是烈火,就如那年天柱折,天降红焰一般。
贺昭盯着翻滚的齐殇,突然意识到不对,难道?他到底想干什么?
齐殇带火先行,贺昭随后追赶。
一路云层灼烫,贺昭衣衫尽湿,额头满是汗液,蒸得皮肤泛白。
“齐殇,你到底要干什么!”贺昭挥手,一道水印止住齐殇,霎时数丈高水墙涌起,挡在齐殇身前。
齐殇从火焰中落下,化成当初那个少年,一身火红耀眼,脸上杀意勾起一个笑,眼睛看着贺昭,全无半分往日模样,妖魔魅丽,让贺昭手中水银枪一抖。
“我要灭了这天下。”齐殇淡然吐口,眼睛随意地看着自己肩膀,未曾看贺昭一眼。
“你...没有这个能力,即便你引天雷之火,焚尽自身,也没有烧尽天下之力。”贺昭开口相劝。
齐殇满不在乎地笑笑,“那又如何,有一命算一命,我要这九州鲜血,祭我族人亡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