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齐殇刚化形时,羽毛流光,贺昭拍着他一头绒毛笑,“流光这名字适合你。”
齐殇当即反对,摇头说不好。
“那叫羽驰?通身羽毛,飞驰万里。”
齐殇摇头,觉得也不好。
那日贺昭想了很多名字,齐殇摇了很多次头。
“那你要叫什么?”
“齐殇。”
“何意?”贺昭不解。
“终与你一般齐,得了个人身。”
“那殇呢?”
齐殇被贺昭问得回过神来,看着贺昭,见他还是刚刚那般坐着,一脸认真地看着自己。
齐殇没想到他们二人说来说去,绕来绕去,竟还是绕回了当初那个问题。
贺昭还是如当初那般问自己,“殇字何意”。
“没什么意思,随便起的。”齐殇摆摆手,他什么都不在乎,在山上空度这许多岁月,似乎没有一样东西能引起他长久的兴趣,就像手中这坛酒,他讨厌它的苦味,也贪恋它的苦味,但若是有一阵子不喝,他也想不起来要喝,他一切都随意而漫不经心。
“酒都是苦的吗?”齐殇想了想随口问道,他怕贺昭再绕回那个问题,所以先开口将话岔过去。
“不是,只有我酿的才是。”贺昭挑眉,方洲池的水是苦的,自是酿不出甜酒。
齐殇又喝完一坛,扬眉冲贺昭笑。
贺昭无奈,只得把手里这坛也递了过去,随即又不由得怀疑,到底谁才是这扶掖山主人?
齐殇边喝边问:“哥,你知不知道鸷鸟一族?”
贺昭随口应他:“是北海鸷鸟一族?”
齐殇放下酒坛,脸上莫名认真了起来,道:“不是,是......上古时期的鸷鸟一族,那时你出生了吗?”
贺昭恍然,端正地坐着抿抿嘴唇,忽觉身体又是那般难以喘息的压抑之痛,只能强行镇定,摇头说:“忘了。”
“忘了?那时你出生了?”齐殇连忙坐起来看着贺昭,或许从他口中,能得到更多消息。
“听说鸷鸟一族趁水乱食老幼,后被......收服。”
齐殇抬抬下巴,喝得半梦半醒地看着贺昭,一双凤目闪着星泪,伸手去挑贺昭下巴,打碎了手中酒坛。
“你醉了。”贺昭招手,一道念力化在指尖,进了齐殇额间。
齐殇仰身睡了过去,手里攥着贺昭衣袖。
齐殇不爱喝酒,尤其是这苦酒,不过他还是喝了个饱。
贺昭将他抱回屋中,自言自语地数落道:“酒量不好还偏爱喝酒。”
贺昭说着探探齐殇额头,心道:“幸好这次没有发烧。要是再发烧闹起来,这扶掖山怕是不够他祸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