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芙退后一步说:“邵公子请回。”
“你还没拿钱。”邵律瑾仍是伸出左手,递在她身前。
“我不要。”绮芙竭力维持她的气度,尽量礼貌,优雅已维持不住了。
“因为恨军阀?”邵律瑾急于知道答案,竟有人不要赏钱,真是奇怪。邵律瑾面上仍是不动声色,看不出他心里的急迫。
“你不懂。”绮芙转身,临出邵府大门时回头说,“这是两件事。”
恨军阀和不要赏钱,这是两件事?恨军阀所以不要赏钱,不要赏钱不就是因为恨军阀吗,这是两件事?
邵律瑾随手把钱塞给管家,问:“她是谁?”
管家答:“聚仙斋绮芙小姐。”
邵律瑾口里念着“绮芙”,转身回了寿宴席上,去给祖母父亲敬酒。他很佩服她的勇气,竟然当着军阀的面说恨军阀,有胆量。十四万人同卸甲,更无一个是男儿。她倒是个男儿。
管家在后面追问:“少爷,这钱?”
“赏你了。”邵律瑾头也不回地走了。
邵律瑾刚迈进客厅,女人尖细地笑声就从门口冲了出来。
邵律瑾拧拧鼻子,抬头就见父亲正在看自己,急忙走上前给祖母敬茶。
邵老太太笑着让孙儿坐下。
邵律瑾笑说:“孙儿迟来,自罚一杯。”他左手端杯右手倒酒,一饮而下将酒杯轻置桌上。
邵大帅一直跟邵老夫人说话,不理会邵律瑾。
邵律瑾从阿岚手里接过酒瓶给父亲倒酒。
邵启明起身敬宾客,酒端到嘴边做个样子就放下了。
邵律瑾站在父亲邵启明身后侧,远远看见母亲在另一桌招呼夫人们,母亲笑拉着一位小姐,说得很开心。邵律瑾不能走动,几个姨太太的笑声和香水味儿,熏得他难受,但面上却带着几分笑,直笑到宴席结束。邵律瑾忍得辛苦,觉得这寿宴比练枪骑马还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