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梓欣这才知道,原来他就算是古代的御用文人,是廖則用来粉饰太平,歌功颂德的工具。
沈儒文大学尚未毕业,北平陷于敌手,流民罹难,华表染血。他眼看故乡遭难,慨叹书生无用。他辗转上海、偶然结识廖則,廖則一副相见恨晚之感,对沈儒文大加赞赏,一阵惺惺相惜后沈儒文就在廖則手下任了文职。
沈儒文说到这里时冲陈梓欣笑,又好像是冲着天笑,他笑什么?笑自己可笑,还是笑自己可怜。
陈梓欣看着沈儒文,他带笑面容现出苍凉,不似少年。
她走过去伸出手,却茫然不知该做什么。
沈儒文看着陈梓欣,拉住她的手问:“我很傻。”
陈梓欣摇头:“你有志向,志向不是人人都有的,尤其是走投无路时。”
沈儒文看着陈梓欣,那双晶亮双目透出哀色,似乎比他更感同身受。
两人这样一坐一立,十指紧扣。
半晌陈梓欣突然坐在沈儒文身边,头靠在沈儒文身上问:“我脏吗?”
沈儒文全身僵硬,开口发出一个自己都听不见的音“不”。
陈梓欣猛然起身盯着沈儒文:“你说什么?”
沈儒文退开身子对上陈梓欣的双眼说:“不。”
这次掷地有声。
陈梓欣眼里涌出两行泪,扑到茶几上,身子颤抖。
沈儒文又接着说:“虽然我不知道姑娘为何身陷风尘,但乱世存活艰难,至少,你比那些汉奸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