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抹了一把自己嘴角上的鲜血,他道:“我只是想单独和姑娘说句话。”
田言挑眉。
大汉便问:“田姑娘,听郑夫人说你是个极其聪明的姑娘,我只求你今日为我指一条明路,让我逃出肃州,另,我已经将报酬给了姑娘了,我想那个可比什么百两黄金有价值多了。”
田言何其通透,听大汉这样一说,她便立刻明白了:“关于混犬国的印信的?”
“嘘——姑娘,我支撑不了多久了,我还有要事,千万不能死在这里!这林子里布满了腾龙密谍的人,我得逃出去!”大汉这个时候也着了急了。
田言也不多话,她从自己后腰上的小包里掏出麻纸与碳笔,飞快地在上面画了几条线,又简单地标了了些地名,这才开口:“你只说你要逃出肃州,但是没说往哪个方向走,那我就随便给你指一个最安全的方向了!我猜你与真州那边的人也有关系吧?那腾龙密谍的人一定会加紧往西北与东北的搜索吧?你这一身重伤,不如往东南去,如何?不管你有多么着急的事儿,前提是,你活着,才能办,不是么?”
那大汉看了看田言递给他的纸,他先拧了拧眉心,又苦笑道:“姑娘说的有理,而且我也不想那么快死!好,我就听姑娘的,往东南去,多谢姑娘了!”
大汉说完,他一提身子,往远处的树上去了,田言收了碳笔叹了一口气,她在想,这个大汉难道就是世子嘴里的那个温良?如果是的话,他应该能从郑家查出些东西来吧?好在那大汉是真的不想伤害自己,要不然她可真的要倒霉了。
大汉离开了,田言却犯起愁来了,因为大汉只顾自己逃命,却是忘了她还在树上,这么高,她要自己爬下去?
田言抱着树干往下面看了看,确实有点儿高啊,她犹豫了一下,扯开了嗓门开始大喊了:“心奴——我在这儿——快把我弄下去——”
等心奴把田言从树上带下来时,田言倒是没什么,倒是心奴,她全身都在发抖,似是被什么东西吓到了,田言拍了拍她的手道:“心奴不怕,我这不是没事儿么?再说了,其实咱们这个圈子挺小的,圈子里的人也大多知道我的底细,这些人只想利用我而已,他们大部分不想杀我,毕竟他们这种人,身上背负的秘密大多了,他们想的更多的是完成自己的使命,而不是杀一个随时有可能救自己一命的人,是不是?”
心奴没有表示什么,只是身子还是轻轻颤抖着,看来那大汉将她吓不轻,这也让田言有些惊讶,心奴为什么如此在意她?因为她与田子枫是旧识,所以也格外在意田子枫的女儿?
接下来便是去飞仙楼找徐世子了,田言的身上有那个大汉留下来的一块血迹,她将自己的帕子在腰上掖了掩盖,与心奴上了飞仙楼。
那位县丞还在唾沫乱飞地为徐世子与玉祥公公讲解着这飞仙楼的来历,又伸手指着可以在这里看到哪些壮丽的风景,田言上了楼不动声色地站在一处角落里,集尘冲她笑笑,田言便也笑笑,扭着脑袋往远外眺望。
百川东到海,海上生明月?这两句毫无关系的诗是什么意思?
田言的眉心微微拧了,她只顾发着呆,却是没有发觉徐世子正在向她这边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