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便接着笑:“哎,咱们最开始是怎么说的来着?田姑娘?”
田言便道:“岸上那个亭子,在桃花诗会期间供车马行的人休息,职方司的人不得靠近。”
船上的卫冕便道:“田姑娘,你这样不好吧,何必让职方司与车马行的人结怨呢?更何况,职方司的人有的是有官职的,你们也不好看着人家在外面晒着吧?”
六皇子挑眉,奉昌郡主也看向了田言,明显他们很是好奇她的回答。
然后就听田言不愠不怒地道:“什么叫我让职方司与车马行结怨?它们本就有怨,用我结?当初是我与阿兰在亭子里吃没来得及吃的早饭,你们要进亭子将我们赶出去,怎么,我赢了便叫我做个识大体的人?在车马行讨生活,生意都是靠抢的,更何况我用实力赢来的东西,凭什么我还不能享用胜利果实了?你们这是要耍礼数流氓,搞道德绑架喽?摸摸自己的脸,还在不在!”
卫冕被田言一番不留情面的话羞的满脸通红,职方司的小船上立刻有一个人跳了出来叫着:“车马行的!你们别太嚣张了!”
“我倒是奇怪了,赢的人不敢嚣张,输的人在这里大喊大叫,这个世道怎么了?六皇子都没说话呢,你叫什么呢?”另一边的小船上又响起了一个声音,田言微微歪头往那边看去,竟是看到了孟欢正站在船上叉着腰瞪着那个职方司的人,她弯弯嘴角,没说什么。
六皇子也笑笑,他歪头看向了徐延:“哎?岭之,你怎么不说话?”
徐世子瞄了六皇子一眼,淡淡地道:“胜负如此明显,我还要说什么。”
六皇子还要说什么,奉昌郡主却是按下了他的手,她笑道:“好了,车马行的人成天奔波在外,这都要吃午饭的时候了,人家躲在亭子里吃早饭,职方司的人确实不应该打扰,百姓疾苦,是个人就应该有同情心,这有什么争的?那个亭子归车马行了,我是说不光是在桃花诗会期间,别的时候也一样,我朝为何设那么多亭舍,哪怕是在偏远的地方?还是为了体谅那些奔波劳累的百姓们?你说你也是,是你主持这场赛事,总是拉人家岭之下水做什么?行了,都散了吧!”
田言又向六皇子与奉昌郡主行了礼,她在出亭子之前还看了徐世子一眼,徐世子的右眼冲她快速一眨,又垂头喝茶。田言垂头抿嘴笑着,她上了卫兰在的那条小船上。
卫冕身边的那个何修婷一直瞪着她们,直到她们远去了。
上了岸车马行的人便全围了上来,你一言我一语争先恐后地发言:
“哎呀,阿言你做的好,可给我们职方司的出了一口恶气!”
“就是,看那个卫冕,明明输了,还那样理直气壮!好不要脸!”
“看他们职方司的这下儿还如何嚣张!”
田言不是多嘴的人,她并没有评价职方司如何如何,她只是拉着卫兰往郑惜弱的马车那边去了。
卫兰轻声问田言:“咱们不是要到亭子里去么?”
田言便叹了一口气:“现在那亭子里哪里还有咱们落脚的地儿,都被那帮大叔大婶占了,咱们还是来车上吧。”
卫兰便笑笑跟上了田言。
田言从自己腰后的兜里拿出来了静能师太给的烧饼,她递给了卫兰道:“那会儿没好好吃饭,来,尝尝这桃花庵的烧饼。”
卫兰接了一个饼笑着问她:“这么说来那静能师太是个好人喽!她还给了你烧饼!”
田言便笑笑将烧饼塞进了嘴里,她一面吃还一面道:“有没有感觉人家桃花庵的烧饼比我娘做的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