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朔的戈壁黄风卷沙,西朔靖安三六年春,西朔太子西陵蛟炙起名谋反,弑父,史称“靖蛟之变”。
这天清早,宫门仍旧下钥之时,西朔宫城皇城外围密密麻麻布满了军士。
当第一批个宫们推开这百年红色大门之时,冰冷的石板地上瞬间溅起了血花朵朵绽放的声音,一场蓄谋的已久的浩劫当即降临……
西陵蛟炙领兵骑于高骑之上,一身铁甲披坚执锐。
羽林卫誓死护主,抵不住庞大的军队,死伤无数。
宫妃们面若桃花还在睡梦中,窗纸上绘画着牡丹芍药,灯笼蜡烛,绢画美人。
千水裙落纱还高高挂在红色的宫架上,远山黛躺于梨木梳妆妆匣之中,等待梳妆。
然后她死了。
一切仿佛都是黄粱一梦,转眼成灰…
西陵焜被贴身太监急急唤醒,此刻坐于太和正殿龙椅之上,他的儿子杀遍一路,面红眼赤踢开了正殿的大门。
一群兵士分两列齐齐冲进来,昂首挺胸地站在两侧。
西陵焜看到他一身血,头发有些散乱,胸有成竹不可一世地看着自己,“哈哈哈哈哈哈…”他忽然大笑起来,“不愧是我西陵焜的儿子!有本事!”
西陵蛟炙没有说话,长剑拖着白玉地板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红色的血流出一道红色伤痕。
男人邪魅地勾起了嘴角,他把厚重的头盔摘下,头盔滚了好几个圈,最后停在红色的柱子边。他慢慢走近自己的父亲。
历史上这样的场景总是惊人相似,皇权富贵,至尊无上的位置比骨肉血缘来得要紧。
“血笠门你一手扶起来忠诚于西朔的组织,为一个女人不惜冒着被齐聿铲除的风险去拿她,你既已无心向朝,不如让儿子为您操劳。”
“这事秘密进行,你怎么知道?”西陵焜很生气地质问他,用力锤了桌子,“她人在哪?”
西陵蛟炙:“她自然在西朔。”
“你对她做了什么?”
“父皇,你糊涂,如今我做什么你都管不着了。当年你为一个女人已然让众多老臣心寒,如今又为她的女儿牺牲血笠门,你不配做这西朔的皇帝!”
西陵焜被西陵蛟炙这么一说,似乎清醒了什么,缓缓依靠在椅背上。
眼前这个儿子被自己压了这么多年,多年盼着自己死,自己就是不死,现在终于等不住要谋反。
齐段死得早,齐聿扳倒彧国太子上位,现在他终于也有了和齐聿对弈的一席之地,不过现在的彧国已经不是当初的彧国了,西陵蛟炙好恨啊…
“你斗不过他的。”西陵焜平静地看着自己这个儿子,眼里似乎流露着些许怜惜,他知道的,他一直想跟那人斗。
“是你不敢斗!你只想一辈子这么浑浑噩噩地过你的太平日子,朝朝夕夕想那个女人!”西陵蛟炙歇斯底里大吼,这句话一下子激怒了他,他气红了眼。
“哈哈哈哈,就算你有能力斗,西朔也没有了!”
“废话!”他激动地冲过来,压在桌子前大吼,“这么多年你一直痴迷于一个死去的人,把西朔国力日渐消耗,你不配做这西朔的皇帝!”
说完他右手猛地一划,一个白色的弧度切过西陵焜的脖颈,西陵焜瞪大眼睛无可思议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血流喷涌,染湿了龙椅,也然后也染红了这么多年记忆中那女子的脸…
整个西朔宫城满目苍夷,西陵瑰炙只身走在红色的宫墙之上,父皇已经西去,今后是皇兄的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