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慵懒的嗓音里有着几分不耐烦。
何晴听着屋里打闹撕扯的声音,深吸一口气。“二十万,换你的自由。”
你的自由,也是我的自由。
“嗯?”商睿衡眉头皱起,伸手将身边锲而不舍贴过来的小秘书推开。“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分手吧。”
“分手费我只要20万。20万不多,我的青春都耗费在你身上,而且......”
“何晴,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商睿衡一把扯开领带,压抑着嗓音问道。
何晴捂着心口,用最薄情的口吻接着说:“我很清楚我在说什么。怎么?寰宇集团设计部的商总监连20万分手费都舍不得给吗?”
“好,卡号给我。”
隔着手机听到商睿衡咬牙切齿的声音,何晴抬头看着黑夜里明亮的月亮,快速地报出一串数字。
在要挂电话的最后,她轻笑着开口:“商睿衡,我们两不相欠了,祝你狗年快乐。”
商睿衡,何晴刚到京都求职时认识的一个大叔。何晴21岁那年,32岁的商睿衡捧着99朵玫瑰花在电影院门口表白。在一起后,何晴就跳槽到商睿衡的公司,成为他部门的一个小职员。
两个人在一起都快六年了,分分合合无数次。六年,改变的不只是时间,还有所有人事物。
自从商睿衡再次升职后,她们两之间就很少联系,平心静气的交流基本没有。就算是联系,不是被双方的争吵提前结束就是被小秘书的娇喘声打断。
她不是没想过缓解彼此的关系,毕竟那六年的甜蜜只有经历的人才知道有多难忘。只是她们之前的距离再也不是年龄的差距,存在太多太多的阻隔了。
接到商睿衡的电话时,何晴还很诧异,因为她回家的事情并没有跟任何人说。她也想听金茉莉的话,带商睿衡回家过年,可惜现在看来再也不可能了。
就算她和商睿衡之间不存在任何的矛盾,他能接受自己这样的家庭吗?
何晴自嘲一笑,摇起了脑袋。
十分钟没到,一条钱款到账的银行短信就躺进了何晴的收件箱。她看着那并排的八个零,无声的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又是哭了起来,那模样竟也有了几分何梁的癫狂。
她举起手机准备进屋,但堂屋清晰可闻的争吵声让何晴捂住了嘴巴,转身跑进了黑夜。
今天是大年三十,在妈妈金茉莉的夺命连环call下何晴回家过年。一家人时隔三年终于围坐在一张饭桌上,只是还没吃两口饭何晴的爸爸何梁便开始以十六岁的弟弟要买婚房为理由让何晴拿钱,何晴拒绝后何梁便开始一哭二闹三上吊起来。
见一家人的年夜饭搞成这样,何晴只能打电话给商睿衡索要二十万的分手费。
何晴一路小跑着往银行赶,耳边一边回荡着父母激烈的争吵声。
“我养活她二十年,吃的喝的穿的用的,加上上学的学费,都是能算得出来的。我也不要她多,还我20万。”
“小晴马上要结婚,自己也要存点钱,都给你了她还怎么结婚?”
“嘿,我说给她下跪怎么都不给我钱!现在翅膀硬了,就不要老子了?”
“你这驴熊纯心要女儿的寿啊!”
从24小时ATM机取完钱回来,何晴在家门口徘徊了两分钟,最后转身去了姥爷家。两家相距不过500米,走路五分钟就能到。
因为金茉莉是老金家的老丫头,所以就收了个上门女婿,也就是何梁。何梁倒插门来的时候除了盖了一间房外可谓是一穷二白。就连何晴家的盖房地点都是老金家四儿子的地,因为这个事何梁明里暗里没少被金四挤兑。
“姥爷姥姥,我来给你们拜年了。”何晴好不容易挤进聊得热火朝天的一大家子,对着并排坐在凳子上的两位老人拜年。
农村大年三十都要一大家族到爷爷奶奶家里拜年的,因为何梁是倒插门,加上金茉莉这天晚上来拜年的话要给很多三代四代小孩子发红包,所以每年过年都是只有何晴何旭两人来姥爷家拜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