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四十章、夫君,你从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你是你,是我宋玫瑰的夫君!(1 / 2)荆棘和玫瑰首页

宋家的下人们个个神色匆匆,一盆盆干净的热水端进去,出来的却是血红色的水和被染红的布。

门帘被撩起,传来女人发动时痛苦的吟叫声,由远到近。稳婆看胎儿的情况,脸色也急得不行:“快,给太太多喂点粥,不然等下可就没力气了。”

又对产妇直言:“宋太太,你多蓄力,不要喊,要凝神专注,把所有的力气用在生孩子上。”

汗水浸湿了稳婆的衣衫。

玫瑰看着床榻上的与阎王爷搏斗的娘亲,痛苦的表情扭曲得没有半点清雅的仪态。都说女子生孩,如在鬼门关前走一遭。

凝视了良久,疼了一天一夜的宋太太终于产下两个女婴。媒婆向外头急得只能不停捶打自己的宋景仁道喜。

只有玫瑰察觉到了姐姐的异样,她的气息很微小很虚弱,可旁人却丝毫察觉不出来。勉强撑到了满月,终究还是离开了。

玫瑰也不知自己怎么了,再反应过来时,没了呼吸的姐姐躺在她的怀中,距离苏州城的宋家,很远很远了。她遵循内心的想法,把她葬在了宋家的祖坟里。

双手合十,愿你来世无病无痛,无灾也无难。

再睁开眼睛时,她倒在一处大马路上,浑身脏兮兮的,周围的黄包车和行人都不敢靠近她,生怕沾染上了什么晦气。

只有一个人,穿着莲花白绣鞋,坎肩对襟裙下弯,伸出手,上头躺着一个白色的肉包子:“饿了吧,快吃。”

迎面对上她的视线,蓦然有些亲切。肚子咕噜噜在响,拿走包子便狼吞虎咽吃了起来。后来听周围的人说,她是宋家的太太,毓秀恭良,温婉大气。

她追到即将离开的汽车旁,敲开她的车窗:“馒头之恩,我将来一定报答。”

得到的是她清丽漂亮的笑容:“好好活下去,就是对我的报答。”

玫瑰盯着车子离开的方向,目不转睛。人影渐次往后倒退,背景再次发生极大的改变。

车里,眼前有一手掌晃过。她定了定神,对上双深邃乌黑的眼眸,正蹙眉看着她:“你是谁?为什么要偷偷溜进我的车里?”

话还没说完,一个温软的怀抱扑向了他,紧紧抱住,怎么也不肯撒手:“夫君---”

落荆棘蹙眉,心在琢磨:认错了?

“我没有认错。”

玫瑰揉着满眼的泪花说,“你就是我的夫君,不论你重复询问多少次,我都一样会这么说!”

落荆棘的眉头更深了:怕是被惊坏了。

玫瑰喜极而泣,胡乱摆手:“惊有之,更多的是喜。”

拉起他的手覆在自己的面颊上,让他感受自己的存在。

落荆棘抽走自己的手:如今这些女子,为了讹钱什么都敢做。

“莫愁,去警局。”

“去什么去,不许去!”

玫瑰一鞋子砸到驾驶座,在莫愁闪过鞋子的攻击后,玫瑰忽觉脑袋一个晕眩,颠簸中倒在落荆棘的怀里,深瞳更是凝亮:她为什么能听到我的心中所想?

对啊,她为什么能够听到他的心中所想?

为什么?

脸颊边一凉,落地窗吹着温软如丝的风,耳边还浮动着才说完的话:“夫君,我喜欢你,你喜不喜欢我?”

此时此刻,在他的房间,脚尖轻轻踮起,场景停留在她第一次主动亲他的画面里。她感觉到他的心跳,如小鹿乱撞,让她迷恋的深邃眼瞳瞪得大大的,跟鸡蛋有得一拼。

还有他不自觉地心声:相见不过数面,也未曾深入交流,为何对她有种似曾相识的袒护?她究竟藏了多少他不知道的秘密?还是说自己只是替代品?要解开吗?解开之后呢?她该如何自处?他又该如何留下她?罢了罢了,一切顺心而为吧。

没想到当时的他心里面藏了那么多的心事,可面上却对她事无巨细地照拂着:“夫君,你从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你是你,是我宋玫瑰的夫君!”

就算重活一次,你依旧是那个俊朗爱国的落家少爷,而我,依然爱着你。

落荆棘脸色微颤,旋即紧紧抱住她。

拂过耳边的风开始变得猛烈,眼前一个模糊,凛冽的风再次把她刮走,竟到了一个尸骸遍野的战场。

在这个血腥浓烈的地方,弥漫着常年看不见的乌烟瘴气。前方炮声此起彼伏,却丝毫没能引起玫瑰的关注。

突然有什么事情刺激到了她,目光在堆积如山的尸体中找寻着什么,耳边有声音在说:“这是你最后一次改动命格的机会!”

她已心慌意乱,压根没空多加细想。也不知找了多久,被一具尸体强行绊倒,栽倒在地。

玛瑙玉镯与沙子撞击出轻微的细响,余光中扫到一支墨绿色的口琴,握在一个男人的手中,她颤颤巍巍跑过去,唇色苍白。一声未吭拿走口琴,颤抖着手把躺在地上的人转过来,泪流不止。

前世与重生,在脑海中一帧帧播放。她抱起战死沙场的落荆棘,脸颊轻轻靠在一起。

“宋玫瑰,你想好了吗?”

圣女的分身神影在她的面前浮动,“留下他,他会成为人人称颂的疆场英雄。带走他,与他生死相依,从此不再过问世事。二者,只能选其一。”

玫瑰目光迷离:“为什么不是回到悲剧发生前?为什么场景不是新年当天,我可以杀了那些鬼子,改变命途!”

“那里已被设下恶咒,不论是谁进去,都会被挫骨扬灰!”

“连你也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