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派人盯着我的?这般鬼鬼祟祟,安得又是什么居心?!”镜子里的人脸嘴巴不见怎么开合,就听几句诘问犀利狠辣袭来。
檀韵不敢再看镜中白裔的脸,慌忙把头低下。不过想到这般模样似有心虚之嫌,她又随即把脸儿对着白裔。
“白公子有所不知,”她竭力显得诚恳,脑筋飞快搜索着早吓到九霄云外的腹稿,“阿花……阿花没给您说么?不是我坚持要她在外迎你,实在……实在是我有负大当家所托,没有颜面再见您与陶公子……”
她看到边上备好的道具,终于想起接下来的应对,一边做出楚楚可怜模样,一边俯身把鞭子递向白裔。
白裔压根儿不理她的惺惺作态,直接丢开阿花又去抓檀韵的衣领:“你在说什么?!倒是给我说清楚点儿!”
一抓一送,檀韵被大力推到妆奁前,纤细的腰肢刚好撞在桌角上,疼的檀韵的脸不停的颤抖,抖落下簌簌的白粉。
这下,不用敷粉,她的脸也是惨白的了。
不过,她现在可顾不上再看镜子,只一只手下意识的捂着腰,声音颤抖着,往下接着说自己早构思好的腹稿。
“是……是我御下不严,不小心走漏风声,叫阿……阿婉知道了仙魔之战的事……哪知道,今早送饭时候,丫头传来消息说……”
“说什么?!”檀韵的话,白裔一星半点儿都不愿相信,可是有什么办法?如果他不听她的解释,他甚至连关于阿婉的一星半点儿的消息也无法获得。
檀韵被白裔的发声吓了一跳,她瑟缩一下身子,然后才看向白裔:“丫……丫头回来说……阿婉不见了。”
轰!有什么东西在白裔头脑里炸开。他睚眦欲裂,一手隔空一抓,便狠狠握住檀韵的肩头。
“屋子里什么情况?她可有留下什么书信?!”
“哦!这个”檀韵随即把在阿婉房里发现的信递给白裔。
不消打开,白裔就知道是自己留给阿婉的那封。
信封还没有打开,一如他之前塞入门缝时那般整洁干净。也就是说:阿婉的离开和他留的书信并无关系。
不仅如此,他还可以由此得出:阿婉离开的时间绝非檀韵说的今早,而应该更早一些依着她的性子,怎么可能放着一封信不拆,直接不辞而别?!她的克制,顶多维持到他离开后的第二日……
因为有了实际证据证明檀韵确实在撒谎,白裔看着她心里愈发觉得厌恶。他把她丢在地上,就像丢开一条遭人厌恶的臭虫。
“别以为你耍弄的伎俩没人能抓住把柄!也别把别人一个个都当做傻子!就你那脑袋编出的谎话还不够人看的!我现在不追究只是看在玄冥的面子上!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他说罢拂袖而去。
阿婉的房间里,水晶珠不在,一直供她火浴的地书也不在。
他转而又回自己的房间,却发现费尽心机藏好的魂坛亦不在。他想,他现在可以确定阿婉去干什么了。
因为檀韵的突然打岔,他的计划又有变动。虽然他终于不用再直接充作恶人,但一想到阿婉愈发注定走向悲剧的命运,他的心里就充满了难言的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