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实并不饿,不过是想找机会逃跑,怕司机怀疑,就象征性地拆开饼干拿出一片慢慢吃下。
吃完后问司机,“我想喝热水,有吗?”
“没有!”司机不再多说话,直接生硬地拒绝了。
后面任凭我再找什么借口,说什么话,司机都不再搭理我,只专心开车。
怕我趁乱逃跑,他甚至连饭也不下去吃,只在车上吃点面包应付一下,上厕所方便也是在路边解决。
只要他一下车,就把我反锁在车里。
往常坐的车,外面反锁了,从里面也能打开。
可今天坐的这车不知怎么回事,反锁后,根本就打不开。
一路上,任我想破了脑袋,也没找到任何逃跑的机会。
就这样司机开了五、六个小时后,车子驶到的地方越来越偏僻,越来越荒凉,也越来越冷。
到最后车子开进一座山里,山路越来越窄,且崎岖不平。
一路上颠簸得厉害。
我坐在车里被颠得几次想吐。
司机扔给我几个垃圾袋,让我要吐就吐到垃圾袋里,别把车子弄脏了。
又开了约摸一个小时,没路可走了,前面是窄小的山路,车子进不去。
司机停住车子,回过头来对我说:“你下车吧。”
我望向车窗外,外面全是光秃秃的山和干巴巴的树,连个人影都没有。
我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不要问了,问了我也不会对你讲的。”他催我,“快下去,别逼我动手!”
“我的行李箱和包还在后备箱里呢,你帮我取一下好吗?”
司机回过头来看向我,脸上的笑容变了模样,“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蠢?把包给你,包里有手机吧,让你打电话求救吗?你要是把电话打出去,有人来救你了,那我不是白费功夫了吗?”
“可是外面这么冷,也没吃的,我岂不是要被冻死,或者饿死?”
“那是你自己的事,与我无关。”
司机说完这句话后,闭上嘴不再说话,只是皮笑肉不笑地望着我。
我怔了下,问道:“这也是他们的意思?让我在这里自生自灭?”
司机点点头,不耐烦地说:“别啰嗦了,快下去吧,趁着天还没黑,找个地方先住下。再磨蹭会儿,天就黑了,这里不比城里,天一黑伸手不见五指,你路都看不到。周围全是山路,你一脚踏空,跌到山下连尸骨都找不到。”
我忽然记起江宗城之前对我说过的,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这就是他所说的“罚酒”吧。
我忽然有点后悔,倘若当初听江宗城的话,拿了那五百万,离开江都去别的城市,是不是比现在的处境要好一些?
不过那样我心里会一直内疚吧,会觉得自己很没骨气,在钱和麟麟之间选择了钱。
司机见我一直不动,催促道:“你还愣着干嘛?还不快下去?”
“求求你送我去别的地方吧,至少去个有人的地方。”我向他央求道:“我给你钱,我把我所有的钱都给你,这里连人都没有,我害怕。我向你保证,我再也不回江都了,我发誓。”
怕他不相信我的话,我举起右手握成拳头做发誓状,脸上呈现出无比真诚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