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我一把甩开他的手,因为用力,我后背的伤口好像被扯开了似的,痛得我发出“嘶”的一声,眉头皱起,拧成个疙瘩。
楚烟洲看到我皱眉痛苦的样子,神色由内疚变得焦忧,他站起来,想去察看我的伤口,又怕弄疼我的伤口,只好束手无策地问:“你没事吧,鸢鸢?”
我忍着疼痛问他:“你好好说说,麟麟的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到底在哪个步骤动了手脚?”
楚烟洲抹了把脸说:“我从医院拿了你的头发后,又找借口去见我表姐,趁机取了麟麟的头发。我带着标本去我们家旗下的亲子鉴定中心做鉴定,正好给我鉴定的那个工作人员和我表姐关系很好,她打电话把此事泄露了出去。我表姐得到消息后马上来找我,跪下求我,甚至以死要挟……”
我听着无语,这确实是唐娆娆的一贯作法。
楚烟洲叹了口气,“她毕竟是我表姐,从小一起长大的,我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去死吧,只好把亲子鉴定换了。”
“怎么换的?”
“很简单,用她的头发和麟麟的头发再做一遍,只不过把她的名字换成你的名字,结果就成排除亲子关系了。”
楚烟洲说完,顿了下,思索几秒钟后又说:“之前江先生给你和麟麟做亲子鉴定,肯定也是这样被人从中动了手脚。他去的那家亲子鉴定中心其实也是我们家的,不夸张地说,江都的亲子鉴定中心有半数以上都属于楚氏旗下。我们家和我表姐关系一向交好,认识他的人很多,她想从中动点手脚并不难。”
我记起来了,当初江鹤棣拿着沾有我手背鲜血的纸巾,又取了麟麟的头去做亲子鉴定。
当时唐娆娆闹着也要一起去,她和麟麟也做了一遍亲子鉴定,那鉴定材料江鹤棣还拿给我看过。
如果去的是不认识的亲子鉴定中心,想调换标本很难,但是去熟人的亲子鉴定,想从中动点手脚,就不是什么难事了。
江鹤棣再怎么精明,也有顾及不到的时候,再加上他一直对唐娆娆偏听偏信,自然想当然地认为那两份亲子鉴定都没问题了。
现在知道麟麟是我的孩子后,以前唐娆娆所做的种种忽然就能解释通了。
之前江老太说她朋友看到唐娆娆怀孕两个多月偷偷去海城打胎,这样一来,打胎的就不是楚烟霏,而是她本人了。
她的孩子打掉了,怕我生下孩子后江鹤棣不会同我离婚,所以当她得知我出车祸时,就串通楚烟霏在我昏迷之际剖开我的腹部,取出婴儿,等我清醒之后,又让楚烟霏来我的产房,骗我孩子死了。
完全不顾麟麟才七个多月,婴儿早产风险很大,反正麟麟是死是活对她都只有利,而无害。
正因为麟麟不是她的孩子,只不过是她邀宠上位的工具,所以她才会把他往地上摔,甚至穿着皮草喷着浓郁的香水抱孩子,丝毫不顾这些东西对婴儿不好。
怕事情泄露,又给东城医院的那个殷艳转了三十万的账,让她偷偷溜进我输的药液里,给我注入致人发疯的药水,想让我疯掉。
我疯掉了,她所做的事就无人去查了,可惜被我及时发现,她怕打草惊蛇,不敢再动手。
正因为心虚,揣着麟麟这样的秘密,让她变得极度没有安全感,所以当她得知江鹤棣在婚礼前期来找我时,神经再度绷紧,变得歇斯底里。
疯狂之下的唐娆娆,甚至不惜雇佣杀手来暗杀我。
女人一旦疯狂起来,真是可怕,尤其是有些心机和手段的女人。
只是还有一处疑问让人难以理解。
我问楚烟洲:“唐娆娆为什么在怀孕两个月时,打掉腹中的胎儿?她好不容易怀上江鹤棣的孩子,理应珍惜才对,因为孩子是她上位的砝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