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刚才的一切发生的紧张又刺激。
或许是她的脑回路想来清奇、反应又迟钝,直到现在,她才回味过来这原来是一个男人。
“……”
这一刻,连顾长甦都不知要怎么回话。
他知道自己长得偏为柔美,但是嗓音依旧保持得很好,这人怎么会迟钝到这个地步?
季四月像是不可思议得观摩着他的长相,自言自语得冒出一句汉语。
“我说呢,一个女孩儿怎么会这么强悍——”
他听罢一愣,怔怔得看了她半晌才是道:“你是Z国人?”
也是一口流利且正宗的汉语。
她对上一张异域风情更甚的脸庞,有些激动也有些不敢相信的惊呼道:“你也是??!”
没想到顺手救了一个同胞,可喜可贺、喜大普奔!
她说不出的兴奋,他却反应平平,丹凤眼一挑迷人的紧,伸手指着伤手。
“我的伤口,需要处理。”
她这才闭上了嘴。
季四月本想带他去医院或者回家,这才发现他并不住在伦敦,看样子又不是很想让人关注他的伤口。
于是她干脆买了些医用品,在顾长甦的带领下,顺利回到了学校。
一间公寓能住两个人,根据刘老的安排刚好形成跑新闻的组员。
等她回来的时候已近凌晨。
好在提前说明过,同寝的师姐又在感冒药的催使下,早早睡下了。
见对门缝里无光,屋内静悄悄的,她蹑手蹑脚轻轻将顾长甦扶进了自己房间,这才算了事儿。
又怕师姐半夜起身上厕所,注意到她屋里的情况,干脆开了手电筒不敢开灯。
昏暗的情况下,小心翼翼给男人上药。
怕自己招待不周,她让顾长甦睡在自己一米八的大床上,自己则是拿条毯子趴椅子上睡着了。
或许那床对自己来说大得不得了,可是对于身高有一米八七的大高个儿来说,只能是微曲膝盖勉强入睡。
要是睡深过去,不由伸伸脚,脑顶就能撞上床头。
这是十分疲惫的一晚,就算椅子空间不够,季四月依旧很快睡过去了,更是睡得香甜。
但顾长甦却恰恰相反,没过半个小时,眼眸就精神抖擞的大睁开。
转头看看窗外,天边倒露了些鱼白。
他是不会在这里呆到天亮的,避免惹上更多的麻烦,于是翻身而起,稍稍揉了揉酸痛的太阳穴。
小丫头蜷缩着身子,酣睡声一点点传入他的耳中。
不知怎么的,竟格外有生气,仿若睡个觉她都是生龙活虎的。
她额前的碎发给气息吹了起来又拂过面颊,便跟挠痒痒一般,让她伸手给自己抓了抓,转身依旧是一个豪放的睡姿。
他上前帮她捋开,是第一回这么认真的观察一个女人。
怎么说,她都算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吧?
膝盖上血肉模糊,看起来很是严重。
他想给她上药,却怕打断了她这般满足的睡意,想想还是作罢。
书桌上整整齐齐,一本刚掀开的新闻学专业书右下角,洋洋洒洒写着十分豪放的汉字“四月。”
四月,是叫四月吗?
很适合她,生机勃勃、春意盎然。
他细长的眼眸,第一次将温柔写进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