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人家是来干嘛的,赶忙揉了揉惺忪的眼睛,露出礼貌的笑来,“失礼了!这些时日太忙,今日又起得甚早,睡到现在才起来,让姑姑见笑了,姑姑请进来坐!”
掌事姑姑摇头,笑道,“男女有别,我只是来送喜的,就不进去坐了。”
听到此处,叶拂灵心中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尽力掩饰心中激荡难平的兴奋,稳住身形,转身先去给姑姑倒了一杯茶,递过去后试探着问道,“今日比试,三小姐可随愿了?”
掌事姑姑见她眸底笑意慢慢,欢喜都融在一剪水眸里,也笑着道,“你当我来干什么的?摄政王已经吩咐人将红榜张贴出来了,小姐拿下月魁,特命我前来予以重酬!”
她说着,扬手揭开案上红布,金银珠宝刺眼夺目的光泽顿时绽开,叶拂灵眼睛都瞪直了,面上稳如老狗,心底疯狂咆哮。
她还说人家鱼稚没出息,看见金银钱财就走不动道,自己其实也没好到哪儿去。
叶拂灵双手捧起一把,蒙在自己脸上,无声窃笑,就差张口把这些都吃进去。她将珠宝放回案上,伸手将珠宝整个抱过来,隐约看见了案底露出的一张黄纸。
“这、这是什么?”她毫不掩饰的兴奋,抬头问道。
掌事姑姑两根手指从她怀里拈出这张黄纸,微微一笑道,“瞧你那兴奋的样子,你既然已经猜到了,就不必我多作介绍了。这个你可要好好保管,好好经营。我家先夫人在天有灵,也会感激于你。”
语毕,她便稍一颔首示意,转身离开了。
叶拂灵“砰”地关上门,三两步跳到床边,将金银珠宝全都倒在床榻上,然后扑过去一把抱在怀里,她展开黄纸,认真看着“云水间”三个大字,反复看了十来遍后,终于将它贴在心口,放肆狂笑。
约莫兴奋了两刻钟,她终于慢慢平静下来,高高兴兴地收拾了床上的金银珠宝,寻思着先去找个当铺把这些不易携带金子银子和没什么用处的珠宝都换成银票。
说动就动,叶拂灵当即出门询问店小二最近的当铺在什么地方,得知在不远处,她依旧租了一辆马车。
腿脚不方便是其次,主要是这些金银珠宝就这么张扬地抱着拿过去,很容易惹人眼红以及被歹人盯上。
换成银票之后,她顺势在隔壁买了五个钱袋,将银票分开放好。她算是被那一次给偷怕了,一偷就是全部家当,以后可不能再那么傻,所有钱都放在一个钱袋里。
乘着马车大摇大摆地又回来,叶拂灵推门进屋,还没坐下多久,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谁啊?”
外面无人应答,只是又礼貌地敲了三下门。
“叩叩叩”的声音,不疾不徐,本来没有什么异常,却因这个人的沉默不言,让叶拂灵生出无端的恐惧,仿佛这几下就敲在她的心上,无比契合节拍。
叶拂灵对前几次的遭遇心有余悸,寻了一根棍子走到房门边,“谁?”
还是没有人应答。她不免紧张了些,但想到这里是个正规的客栈,自己的房间就在二楼,下面正对着大堂,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她缓缓开了门,手中却依旧紧握木棍。
入目的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他身着粗布麻衣,慈眉善目,一双浑浊的眸子写满了沧桑,他指着自己的嘴张了张五指,再无奈地摇头。
叶拂灵缓缓松开了木棍,原来不会说话。她看到老者身后背着一个箱子,有些疑惑地问道,“请问,有什么事吗?”
老者指了指叶拂灵的腿,然后将箱子拿到自己身前,指着药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