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能这么说,什么老人不老人的,锦瑟姐姐不就比我们大个八九十岁么?还是有姿色在花魁的位置上再待个三四年的,锦瑟姐姐说是不是啊?”
“行了!”锦瑟正打算开口辩驳,幺娘忽然厉声喝止,蹙着眉拿斜眼去睨她们,“你们有这个时间不如回房间里去琢磨琢磨明晚的绣绢赛上要绣点儿什么,耍什么嘴皮子?这会儿倒是说得起劲,我看明晚你们谁要是说不出话来,给我丢了人,我可真要把你们赶去柴房当个烧火丫头。”
一众姑娘们纷纷撇嘴闭口不言。
幺娘将她们扫视了一圈,又展颜笑道,“好了好了,都散了吧,好好回去准备准备,说不定真能赢过鱼稚去,就算赢不了,能得个二三名次,幺娘我也是有奖赏的。不过我把丑话说在前头,谁要是得了最后一名,相应地,也会有惩罚。这件事可大可小,正好拿来验一验你们这一年来门客几何。”
这个决定一出,众位姑娘们齐齐发出一声哀嚎。本来还想着回去随意准备准备,明日只要不是太丢人就好,没成想幺娘还临时搞一个倒数第一有惩罚来……这回是不想认真也得认真了,大家的女红半斤八两,须知敷衍了事肯定会被甩到末尾去。所以,绣绢还得好好准备,千万不能落了下乘。
这边交代完,瞧了瞧姑娘们的瞬间或萎靡或振奋的神色,幺娘便满意地挥手招呼大家都散了,她倚着栏杆,一边目送一干姑娘们各自散开,一边在心里琢磨着叶拂灵这个人。
果真没有看错她,短短三天,就把鱼稚的名声给打了出去,不光如此,这三天来添置衣裳、打首饰珠宝的银子分文没有向她伸手讨要,还倒给了她一枚玉扳指和翡翠镯子,她掂量了一番,都是价值不菲真材实料的。
要说做的不好的地方,大约就是往她头上扣的屎盆子多了些,什么话都往她这里推,搞得她如今在一众姑娘们面前里外不是人,什么一掷千金为鱼稚添置首饰衣物也就罢了,像“早就打着把锦瑟踹出去、一手捧红鱼稚的主意”这些一半真一半假的谣言也被叶拂灵利用拿捏得恰到好处,传得满天飞。
若不是看着明日这一笔稳赚不赔,她可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叶拂灵。
如今她准了绣绢赛,又在其他姑娘们面前敲了警钟,也算是伸手助了叶拂灵这丫头一臂之力,路给小丫头铺到这儿,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只要不出什么意外,这一场绣绢赛结束,两个丫头就有了和她谈判的资本了。
可惜,人算总是不如天算,明明看着可以水到渠成的事情,总会因为差错和意外被迫划出既定的轨迹,自此完全偏离路线,无法预料而又斑驳离奇的故事才刚刚开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