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狂风猛烈扑入,吹得层楼所有纸张扑拉拉作响。
南烟醒来,手心一重,低头一看,身穿燕尾服的男芭比卧在她膝盖上,唇角抽高露出诡异笑容。向来有人形恐惧症的南烟啊地尖叫,中途被男芭比翻身阻断。
如同变身游戏,男芭比翻身过来,正好露出白生生玉润润的阿骨打。南烟将不上不下的尖叫咽回肚子里叹气,手指尖尖落在阿骨打下颔赞赏性轻勾了下,“这倒是个好办法!你自己去哪里玩了?”
阿骨打唇角保持和男芭比一样微妙角度,像是一个真正白骨手办。
南烟很快从手心里的东西得到答案。
是一块五颜六色的橡皮泥,不知被谁捏成一只彩兔子。南烟用手抠了抠兔子红通通的眼珠,“喜欢,那就买了。”
阿骨打却从她膝盖跳下来,直愣愣立在地上手指着一个方向。南烟顺看过去,直径尽头角落里,是一家不起眼的手工玩泥坊。南烟依从阿骨打示意走过去。
店主不知去了哪里,几张或高或矮的桌子上放满彩泥和各种小工具。南烟绕过转盘,挑了几袋彩泥和一整套小工具。然后低头看娃娃。
娃娃看着彩泥点头又摇头。南烟敲了它头骨一下,“说人话,看不懂你的肢体语言。”娃娃有点急了,在南烟包包掩饰下跳到桌面上,比划了一个大字。
南烟哦了声,举起彩泥,“你是嫌弃这个份量的太少了?”
骨头娃娃点头。
南烟又哦了声,一把将芭比塞回包包。她又转了两圈,穿着绿萝半身围腰的店主回来,是个二十出头眉眼可人的女子。
南烟直接开口问:“我要最大份量装的彩泥。”
店主脸上微带妙色为难。等那一袋可以装五十斤大米的口袋移出来,南烟也傻眼。饶是她再女汉子,这一大袋地扛回去,可真会累断她的老腰。
店主也跟着为难。不过生意人脑子总会转得很快。她眼睛一亮,双手击合,“亲,我们店子里所有商品都可以同城快递的!您买了这么一大袋,运费就给您全免除了。”
南烟扁扁嘴扫码付款。鬼知道运费是真正免除,还是附加到结算价格里了。
不过,阿骨打一死人骨,买这玩意儿干嘛?
南烟未想明白,转身发现整层楼立体玻璃那边,极短时间内结结实实立了一堵人墙。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大家表情新鲜稀奇得如同看见外星人。
不少性格活跃张扬点的,抬手指着天空,口里直呼,“下雪了,下雪了!!”
南烟寒缩一下,整个商场的中央空调都阻止不了冷气一丝丝钻入她的身体。
九月飞雪?可真是够奇怪的!这时候这季节,如果是周边高山地区倒也没什么奇怪。可这里是省会城市,车辆人口众多,具有热岛效应。往年隆冬就算有雪,也未及降落地面就已融化。可今天却纷纷扬扬落下积了起来。
街道高楼一片雪白,不少人还穿着短袖。从街上路过,都抱紧双臂呵着冷气纷纷加快脚步。近一点的回家换衣服。远点,如南烟这样需要穿越半个市区的,则缩在大型商场。
所幸商场应对及时,很快由之前制冷变为制热模式。
几个之前生意冷淡反季节卖着羽绒服或加厚棉服的店铺生意意外红火起来。
南烟走到窗户边看了看。这雪纷纷扬扬,恐怕下到晚上都会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