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深露重,北雨泽本想趁她不备一人前去,却未想到那丫头竟在门外绑了铃铛。
前脚刚踏出门,祁子衿便走了出来,双手环胸依靠在门框,看着自家师父大大懵了的样子。
“丫头,你怎么起那么早啊!?”北雨泽干笑几声后询问。
“还不是怕师父扔下徒儿。”
她一瘸一拐的从马厩中牵出驴兄,又艰难的爬上驴背。
北雨泽也没有选择的走在驴兄的身旁,背着竹筐手持小锄头。
两人一驴就这么踏上征途……
这一刻祁子衿打心中害怕,朝暮真的就这样没了!
天渐亮,山间路边的草上都是露珠,沾湿了行人的衣衫。
远远就瞧见那乱葬岗的土坑,几只鹰在光秃秃的树干上张望,地上出现杂乱的狼爪印及血迹。
“就是这儿了!”
北雨泽叹了口气,眼睁睁的看着祁子衿翻身而下,,腿脚的不便使她重重摔在地上。
“丫头,小心些!”
刚伸手准备扶她起来,祁子衿却连滚带爬自己从地上站起,步履蹒跚地向那儿走去。
她眼里不再害怕,目光坚定……
北雨泽赶紧冲过去拦住她,瞬间看见坑内的毒虫纷纷散去。
“此处为何?”她盯着那毒虫发愣,心底更多的是不敢相信。
南净国何时会出现这腐尸虫?
这虫子还是她从青洛国史书中所见,据说是青洛国特有的毒种!
毒性及腐蚀性极强,能将尸骨化做一滩血水,活人被咬便会中毒,死人被咬就会尸骨无存!
“为师听闻,此毒虫乃暗阁大当家友人所赠,特地养于此处。”
北雨泽目光盯着那坑边大大小小的洞穴。
“暗阁大当家友人。”
难道这也友人是青洛人?
史书记载青洛人向来不喜与南净人有过多的交往,只因觉得南净人心思狡诈。
除非是两人有所图谋,不然又怎会冒着叛国的风险。
“为师先下去一探究竟,你且待于岸上。”
他从身上掏出瓷瓶,将药粉撒在尸体上,一一翻开让祁子衿看,几个钟头后,翻遍所有都没有踪迹。
“太好了!他定还活着。”祁子衿脸上露出久违的笑意,“师父,你快上来吧!”
“好嘞!”北雨泽快速腾空而起,稳稳的落地站稳。
这丫头恐怕不知这林间的野兽甚多,说不定已……
算了!有份念想也好,至少不必太过悲伤。
“师父,我腿何时能好啊?”
祁子衿被自家师父扶上马,心情好点话也自然多了起来。
“不出半月便能痊愈。”
他牵着驴兄的缰绳,信心满满的告诉祁子衿。
“那么快!?”
师父该不会是在逗我玩吧?
祁子衿露出怀疑的小眼神看向那老头儿。
“刚好这半个月,可以教你如何制毒学医。
随便让你师娘好好指导你轻功!”
待我归去时,定要新账旧账通通和那大当家算清楚。
皇宫中,衡帝刚听完探子的禀报,气急败坏的来回走动。
衿丫头失踪,莫不是被人利用绑走!
本就对倾儿亏欠甚多,如今可不能让丫头再受半分委屈!
“来人!传禁军统领!”
衡帝突然停住脚步,眉目紧锁的冲身旁公公吩咐。
“是,帝君!”
那公公慌忙退出大殿,小跑而去,没过多久便带着身着黑色战甲的军士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