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兄弟平时不会干其它的技术活,对于打铁这来的力气活他们还是十分在行的。那一身体力即便是让他们轮二火錘一天两天不停的做事也不在话下。他们身上仿佛有使不完劲的,让他们的力气得到有效的发挥,那本身就是一件很开心的事,何况徐大少爷每月给的工钱都十分合理,这也是他们愿意帮徐大少爷的原因。
牯牛兄弟俩随徐大少爷来到双路丫铁匠铺,只见已经有几个沙塘水那边过来的人在铁匠铺后面新搭建的屋子里开轮起铁錘干开了。执掌小錘的师铺大牯牛似乎认得,早前他到徐大少爷的铁匠铺子里帮忙的时候也曾见过,记得徐大少爷说过姓肖什么的,具体的名字记不起来了。肖师傅似乎也认出了大牯牛,尽管整个屋子里红红的铁屑飞浅,铁錘与蹭凳碰撞出的尖锐声让人听不见说话的声音,肖师傅还是朝大牯牛点头问候,算是与大牯牛打了招呼。大牯牛也朝肖师傅笑了笑,算是回应。
徐大少爷从里屋拿出来两件用生牛皮制作的的围腰,让牯牛兄弟如肖师傅和其他的几位师傅一般戴在胸前,遮挡住那些容易对人身构成伤害的铁屑之类的东西。徐大少爷还根据大家熟练的程度把之前结对的重新进行了调整。与大牯牛结对的还是肖师傅,大牯牛很乐意的过去接了之前给肖师傅打下手的那位汉子手中的二火錘,换下的那个人与二牯牛结对。原来那人也是师傅级别的人,二牯牛天生就是轮二火錘的命,在师傅的指点下开始干起活来。
与二牯结对的师傅也姓肖,看上去二十多岁的年纪,人很干练,也很亲和,他自称是老肖师傅的徒弟,二牯牛不善言词,很听话的按小肖师傅的安排轮起了二火錘,好的是二牯牛轮二火錘也并非生手,之前在徐大少爷这边忙不过来时,也随大牯牛到徐家铁匠铺里帮过忙。
小肖师傅见二牯牛一身蛮力,生怕他不会按照加工的器械所需的力度来下手。但几錘轮下来,小肖师傅心中的顾虑总算是放下了,没想到二牯牛虽然武大三粗,做起铁匠活来却是轻重有度,这让小肖师傅十分开心。根据徐师傅的安排,他们白天加工的几乎都是毛批量,那些细活都放到晚上去慢慢打磨,几个回合下来,二牯牛与小肖师傅的进度比大牯牛和老肖师傅还要快一些,真应了那句后生可畏的话。
大牯牛虽然人在铁匠铺配合着老肖师傅,可心里却惦记着父亲。他不知道父亲这一走将是什么样的后果,他甚至担心那些官差对父亲下狠手。当他知道父亲替自己前往里衙的那个时候起,心里就不得劲,总觉得让一个七八十岁的老人去趟这趟混水,是做儿子的不孝,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父亲会乘自己兄弟不注意下药迷倒他们,然后取而代之一个人悄悄溜走。肖师傅似乎看出了大牯牛心中藏着事,干起活来也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这与他之前认识的大牯牛有着较大的差别。他嘴上不说,心里却在揣测。
另外还有一组是之前徐家铁匠铺的伙计,那两人长年在徐家铁匠铺子里,他们在徐家铁匠铺外边明面上的工位,他们加工的是一些农具和农家日常用的菜刀、柴刀、锅铲子之类的东西,与肖师傅他们加工的兵器自然是大大不同。他们的动作也不像肖师傅他们那么猛烈,看上去有些磨洋功的样子。徐大少爷看着他们按部就班的样子并不生气,事实上他们锻打什么,能打多少他并不在意,他们俩的存在就是为里边的两张铁炉做掩护的,一但外面有陌生或官家人过来,只要简单的咳嗖一声,里边的两张铁炉迅速换上农具物件开始加工起来。
大牯牛对徐家铁匠铺的神秘早就习以为常了,也知道徐大少爷为人的严谨程度,只要按照他的安排去做,就不会出现任何问题,再说如果单是打造一些农具什么的,有徐家铁匠铺长年的两个伙计就够了,既然让徐大少爷让他们过来帮忙,那一定是有别的活计要赶时间。每年的春节前后,为了那场武林盛会,远远近近的武林中人都会借此机会到徐家铁匠铺里挑选一些适合自己的兵器,刀、枪、剑之类可以说是应有尽有。于是每年的这个时候,也是徐家铁匠铺最忙碌的时候。因为忙碌也才有肖师傅和自己兄弟俩过来帮忙的里由。
可今年是大旱之年,按理说人们在这个时候都在山上刨食去了,对农具的需求也没有那么强烈,即便是即将举办的武林大会,也未必就能用上这么多武器之类的东西。大牯牛心里犯着嘀咕,可大牯牛是有名的嘴严实的人,不仅不会说什么,他也不会乱打听。
二牯牛就更不必说了,除了轮手中的二火錘,似乎其它的事他并不关注,就是老父亲背着他们兄弟弟走的事经徐大少爷一分析他倒觉得完全不必挂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