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莉亚的计划很简单,召唤仪式的地点就放在了她自己的家里。当我和纳撒尼尔到达的时候,阿蕾莎已经被她迷晕了。随后,我和纳撒尼尔帮助她一起完成了召唤仪式的邪阵。”
“因为在召唤的过程中,祭品需要在火焰中感受痛苦,从而通过邪阵沟通邪神,因此达莉亚直接放火烧掉了整栋房子。那栋房子在小镇的郊区,最近的邻居都隔着一片小树林,达莉亚不担心有人打扰到仪式的进行,而且这样一来事后她就可以直接说阿蕾莎是不幸的死在了火灾之中,从而把她自己撇清。”
“最开始的时候仪式进行的很顺利,邪阵中的阿蕾莎浑身都被点燃,剧烈的痛苦将她惊醒,她不停的哭喊哀求着,但没人救他。”
“当时我并不在场,我一个人跑到了外面,因为我实在无法眼睁睁的看着阿蕾莎承受那样的痛苦!”
“之后的事情都是后来达莉亚告诉我的,仪式在最紧要关头失败了,痛苦不堪的阿蕾莎在邪神的力量进入体内之后强行借用了那股力量将自己的灵魂撕成了两半,并将其中一半送出了寂静岭。而因为祭品变得不完整,仪式被强行中断,邪神的力量在阿蕾莎体内化为了神之胎,却同样因为阿蕾莎灵魂的分裂导致那股力量彻底陷入了沉睡。”
“那晚达莉亚暴躁得几乎要发疯,她想尽了办法都没能从阿蕾莎的体内将神之胎取出来。最后达莉亚得到的结论是,只有重新找回那一半灵魂让阿蕾莎回归完整,神之胎才能苏醒,而为了达到这个目的,达莉亚等了七年。”
“至于阿蕾莎,那时的她全身上下都已经被烧得不成人样,但神之胎保住了她的命,只要神之胎还存在于阿蕾莎的体内,她就不会死。”
“其实,我当时有想过,如果阿蕾莎就那么死了,反倒会好一些。”
“神之胎只能保证阿蕾莎不死,但并不会修复她的身体,甚至会阻止阿蕾莎的身体的愈合。从那天开始,阿蕾莎彻底陷入了无尽的痛苦之中,她身上甚至有一些部位已经碳化了,那种痛苦,我无法想象。”
“仪式失败后,我强硬的要求达莉亚将阿蕾莎交给我来保管,之后我就将阿蕾莎藏在了这间诊室里,虽然无法治好阿蕾莎的烧伤,但我起码可以让她少受一些痛苦,这是我能做到的极限了。”
“之后的日子里,我一度想要治好阿蕾莎,但她身上的烧伤实在是太严重了,连最基础的植皮都无法做到。为此,我只能想办法研制一些能够减少阿蕾莎痛觉的药物,没想到却无意中研发出了PTV。”
“最初的时候PTV的效用其实很小,是我用来帮助阿蕾莎减轻痛觉的特效药。可后来达莉亚发现了这个药物,她命令我将PTV的效用提高,我照做了之后才发现,提高了效用的PTV已经彻底成为了一种新型的D品。”
“之后,达莉亚就命令我通过销售这种D品为邪神教会提供资金,如果我拒绝,达莉亚就会将阿蕾莎带走,为此,我不得不答应了她的要求。”
“七年,从七年前的那个夜晚开始,这七年的时间里阿蕾莎一直活在无尽的痛苦之中。她的意识虽然跟神之胎一样陷入了沉睡,但痛苦化为了梦魇始终折磨着她。在这七年的每一个夜晚我都能听到阿蕾莎痛苦的呻吟,这是属于阿蕾莎的梦魇,但也是对我的折磨。”
“直到三天前,达莉亚终于通过邪术将阿蕾莎的另一半灵魂牵引回了寂静岭。只不过达莉亚没有想到,随着阿蕾莎另一半灵魂的回归,沉睡的阿蕾莎也渐渐清醒了过来,而且还直接借用邪神的力量创造了这个异世界,彻底困住了所有邪教徒。”
“之后,阿蕾莎就消失了,我找了一天的时间也没有找到她,就干脆躲回了这里。因为我知道,如果阿蕾莎想找我报仇的话,她肯定会来找我,不管怎么样,我还想再见见她。这些年我一直活在后悔与自责之中,如果我的死能够让她从痛苦中脱离出来,我愿意。”
迈克尔抬起头,两行泪水在他的脸颊上滑落,他望向黄悼,希望能够看到一些他想要看到的表情,比如同情,或者怜悯。
可惜,他看到的是面无表情的黄悼。
“你说,阿蕾莎的另一半灵魂已经回到了这里,是怎么回事?”
“七年前的那个夜晚,阿蕾莎分离出去的那一半灵魂化为了一个婴儿被路过附近的一对夫妇捡走了,七年后那个婴儿已经长成了一个小女孩,所以达莉亚才能通过邪术将她牵引回来。不过我一直待在这里没有跟达莉亚那边联系过,所以也并不清楚那个小女孩现在怎么样了。”
看到黄悼没有如自己所想的那样对他表现出哪怕是一丝的同情,迈克尔内心恼怒的同时脸上却仍然是一副忏悔的表情。
做戏做全套,哪怕没有观众鼓掌,演员的操守是必须要有的。
“有没有办法在保证阿蕾莎存活的同时毁灭阿蕾莎体内的神之胎?”
黄悼继续发问,迈克尔·考夫曼就像一个宝藏男孩,通过他黄悼总算是了解了一切的始末。虽然迈克尔说的肯定有些美化和虚假的成分,但是再加上阿蕾莎版和达莉亚版,已经足以凑成一个十分完整,有头有尾的故事了。
现在,就是要考虑该如何让这个故事进入Happy Ending了。
解决神之胎的办法?
迈克尔脑子里各种思绪光速飞掠,很快,他做出了决定。
他早就不想继续待在邪神教会了,如果这次能够活下来,顺便彻底解决邪神教会这个麻烦,那么对于迈克尔来说无疑是最好的结局。
脱离了这个异世界之后,他就能安安稳稳的享受他的富足生活了!
“有,在这七年里为了帮助阿蕾莎,我找遍了我能找的所有关系,最后在寂静岭小镇的一份历史记录中,我找到了一个十分重要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