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流苏耳环的那位。”温南栀此刻对上了号。
“对。”丁溶溶说:“我听到左手边的那个高管喊她小杜,就知道她姓杜了。”
温南栀有点如梦初醒的感觉,车里暖风开的和那个房间温度一样高,对丁溶溶这样穿得单薄的人来说正合适,对温南栀而言,就有些难受了。她一面觉得手指冰凉,一面汗珠又不断顺着脖颈钻出来,脸上一阵冷一阵热的,“你刚才说,你一进房间就夸她的口红色号?”
“是啊,镜面唇釉12号嘛,出了名的斩男色。价格也不贵,就是总断货。哎,都是被那些美妆博主炒起来的。本来我还想入一根呢!春夏擦会很美!”
聊起化妆品,丁溶溶来了劲头儿。这些原本是温南栀嘴不感兴趣的,可经历了今天面试环节的打击,尤其是那位杜小姐对待两人截然不同的态度,温南栀隐约意识到,除非自己打算换个行业接着投简历,这些该做的功课是她早就应该好好钻研的。
可心里又隐隐有个声音在说,原本也没想过去写那些美妆栏目,现在为了能通过面试就“病急乱投医”,这样难道不是失去本心?
车子开回到学校南门,把温南栀放下,丁溶溶摇下车窗,朝她吐了吐舌:“我妈说今天中午让我回去吃饭,今天面试还挺顺利的。我就先回家啦!”
温南栀朝她摆了摆手。
车子一溜烟没了影儿,回到宿舍,温南栀对着镜子发了好一会儿呆,觉得眼睛干干的不舒服,这才想起来忘记摘掉隐形眼镜。
这一回,她没有了上一次的不耐烦和恐惧,而是专门从网上找来几个教新手摘隐形眼镜的视频来看,对着镜子试了几次,很幸运地将两枚隐形眼镜摘了出来。
手机“嘟嘟”响了两声,拿起一看,是室友冒娜发来的微信,问她面试结果如何。
温南栀回了个沮丧的表情,敲了一行字:基本没戏。不过丁溶溶应该没问题。
那头发来一段语音,是冒娜一贯的爽朗女声:“早就跟你说啦,别老是和那个丁溶溶在一块,心眼儿忒多,和她一块面试你还能讨到好?来食堂3楼,我和小鹿一起呢,咱仨中午一块吃个饭,吃完去唱,然后晚上等许慕橙从车站回来,正好咱们四个一块吃顿火锅,好好聚一聚,怎么样?!”
大四的第一学期已经过去一半,翻过这个年,再有半年就该毕业了。
温南栀和三个大学室友处得都挺不赖,只不过除了冒娜是本地人,另外两个女孩都没有毕业留平城的打算。大城市虽然繁华,但像他们这样的本科生,毕业之后想要凭借一己之力留下来实在太难了。没有父母帮衬,又不打算读研,又是普普通通的系专业,想找一份靠谱又来钱的工作实在太难了。
温南栀叹了口气,沮丧地扒了扒头发,回了个“好”,重新换上鞋子出了门。
也没多少时间能相处了,有机会的话,多聚一聚总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