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超出了秦熠之前所掌控的范围,本以为郑钰宣是心怀叵测才要娶秦溯汐,可如今演变为这样的情状,怕是要动真格了。
“总之,不到万不得已千万别去北陇,想必顾长淮也是这样同你的吧?”秦熠语气中带了寄思调侃的意味。
桃灼抿唇笑道:“他确实是这么过,也让我放心待在玥,我爹娘的事情他会派人暗中去北陇调查真伪。”
秦熠点头,似乎对顾怀的举动很是满意,紧接着道:“我明日就要启程回西荣了,到时候也会帮你好好留意北陇的动向。如今你只要好好照顾自己便好,我最怕的便是曲如泠知道你还活着,会斩草除根。”
“我知道了,二哥你便放心好了。”
秦熠大笑:“哈哈哈有顾大将军这么一个好妹夫在我自然是放心。”
秦溯漓见桃灼一副怒而不敢言的模样,偷笑道:“好了好了,你这臭子,又借着机会欺负五妹妹了。”话音刚落,便又想到桃灼也并非他们的亲妹妹,桃灼也似乎很快反应了过来,神情有些尴尬。
“不妨事,即使没有血亲,在我和阿熠看来你都是我们看重的妹妹,你也不用因此感到为难。”秦溯漓握住桃灼的手安慰她。
桃灼笑着点点头。从前她对自己的过往一无所知的时候,总是很迫切想要知道所有的真相,可当这一切真的被别人戳穿呈现到自己眼前的时候却又觉得那样不真实,这一切来得急猛,让她有些措手不及。若不是郑钰宣的出现,恐怕自己也不会这样快就知道这些,也不会有这样多的事情再次接踵而至了。
没多久秦熠便离开了,明日他便要回西荣,手头上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秦溯漓也不多留桃灼,最近风声不平静,也是怕顾怀担心桃灼的安危。
将桃灼送至王府门口时,仍细心叮嘱一二,桃灼也一一记下。
“你不是西荣王女我心里是松了口气的。”秦溯漓感叹着。
“什么?”
“西荣的王女从生下来便没有选择自己婚姻的权利,不过都是巩固西荣国力王权的工具罢了,无论是其他的姐妹还是秦溯泱,抑或是我皆是如此,不过好在,我很幸运,遇到的是王爷。”秦溯漓言语间皆是满足和甜蜜。
桃灼想到之前顾怀同自己起卫旻玦和秦溯漓之间微妙的关系,不免有些难受。秦溯漓也看得真切,轻松笑道:“阿灼你别露出这样的表情,其实我都知道。”
“姐姐”
“我是他的妻子,可也是外族人,他是皇子贵胄,提防一二我都能理解。可我都看得出来,他心里终究是有我的。只要有这样一点,我便开心了。”
秦溯漓眼中并没有任何失落和难过,在桃灼看来,她似乎真的很满足于现在所拥有的一牵毕竟是他们之间的事情,若是秦溯漓心中没有遗憾,自己便也没有理由多些什么了。
“有顾将军在你身边我很放心,可以和西荣王族撇清关系于你们而言是再好不过的了。这样即便日后你还活着的消息走漏,也不会让你们之间的关系沾染上两国交易。”秦溯漓转眼温柔地看向桃灼,缓缓道:“阿灼,你比我幸运。”
得一人相守,随心无关利害,确是世间幸事吧。
唐府。
唐蕖临睡前将柜中的画卷拿出来细细看着,脑海中浮现出那日宫宴时孙萧悦的字字句句,不自觉唇边有了丝笑意。田氏进门刚好看见这一幕,瞟了眼她手中的画卷,心中不免又有一些盘算。
田氏换了一副笑脸,道:“阿蕖,又在看画儿了?”
唐蕖见来人是田氏,面上有些不自然地僵了僵,想到自己母亲或许是不喜孙萧悦才对自己隐瞒了画卷的事,心里便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娘”唐蕖尴尬地笑笑,随手开始收起画卷,却同时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般,手上的动作停顿了片刻,转手将画递到田氏手边,笑道:“娘,前些日子在宫宴上我才知晓,这画原来是孙通政府上的孙公子所赠,没想到他竟有这般独特的心思。”
田氏见她已知晓全部,也不与她兜转了,直言道:“那孙萧悦从前在祈昼可是声名狼藉,心思巧妙也不准是心怀叵测。”
“娘,你也了是从前了,如今孙公子在朝野上的作为还是很出彩的,百官都有目共睹,前些日子我爹不也称赞了他吗?”唐蕖明显有些急了,开始为孙萧悦申辩。
田氏再了解自己这个女儿不过,她长这么大以来从来没有逆过自己的心意,如今自己不过了孙萧悦两句她便开始护短了,莫不是真对这么个浑子动了真情?
“阿蕖,你在着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