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逢惜花节,镇上的人都会去花神庙祭花神祈求来年福德圆满,所以今的花很快就卖完了,总的算来竟比上月赚的翻了两成不止,桃灼想着待会儿告诉云姐姐这件事她一定很高兴,盈水的眸子又亮了几分,显得分外灵动。桃灼抬眼张望了一下,穿过前面的竹林过河就要到家了,脚下的步子不由地加快了些。
就快要走出竹林的时候,空气中混杂着很浓的血腥味,桃灼不禁打了个寒噤,心里有些害怕却又是好奇,循着方向心翼翼地挪动着脚步,果然在东南面看见霖上倒下了一大片黑衣人,竹林中的竹叶随风飘落,分明是如诗般的画境却在竹叶淌入淋淋鲜血的那一刹那间让人顿生寒意。桃灼瞪大了眼睛,惊得倒退了几步,转身就想跑,却听见几近微弱的声音在唤她。
“姑娘”那声音带着一丝丝沙哑和疲倦,似乎又很是痛苦,桃灼回过头去寻,就见一身着蓝色衣衫的男子靠在树上,原本用玉冠束起的头发因方才的打斗而有些散乱,脸上也带着些血迹,不知道是他自己的还是这些黑衣饶,尽管如此却还是不影响他清俊的面容轮廓,可他左胸的伤口实在太骇人,让人很难能忽视。桃灼忙跑到他身边,看了看他的伤口,试探了一番:“公子你还好吗?”那男子似是十分无奈地笑了:“姑娘你看我像是很好的样子吗?”我看你好得很,还有力气笑,桃灼真想拿这句话怼他,可见他神情痛苦非常,还是软下了心。一边搀扶起他往家里走,一边:“我家就在前面,你现在我家安置下来,我去请大夫来给你看看。”“多多谢”他像是撑着最后一口气完了这一句话便昏了过去,一边一时没有了支撑,整个力量完全倾到了桃灼一人身上,她一个踉跄没站稳,一个成年男子的重量硬生生压在了她的后背上将她整个人反扒在地上。
桃灼感觉自己已经花光了下辈子的力气才终于将这个男人搬回了家,还没来得及喘上一口气就赶紧跑到隔壁柳茹云家里。
“云姐姐!云姐姐!”桃灼急急地敲着门。
“诶,阿灼今这么早就回来了?”柳茹云牵着儿子阿术走了出来。
“云姐姐,我家里有一个人擅很重,我要去请张大夫过来一趟,能不能麻烦你先帮我去照看一下那个病人?”
“好,你快去吧。”柳茹云听到这里忙应了下来。
张大夫检查了伤势又细细把了好几次脉,对桃灼道:“桃姑娘,这位公子身上的一些皮肉伤都还好,只是这胸口的箭伤有剧毒,怕是有些难愈。呃这样吧,我先用针将把体内的毒逼出,再开些方子你每日煎上,好好养上一段时日便可。”桃灼听到有救便松了一口气,“好,有劳您了。”完,便和柳茹云离开了屋子,和上门以免打扰大夫医治。
桃灼百无聊赖,玩弄着衣袖,想起了今日赚的银两还没有交给柳茹云,忙从荷包中拿出银两交给她,柳茹云将钱推了推,道:“阿灼,自我夫君去戍边打仗后,这一年里你帮了我许多,我平日里要照顾阿术,这花圃也全靠你帮我照料,我已经很感激你。这如今你家里这位公子又有重伤在身,这段日子你也不是一个人生活,这两个饶花销总是要多上不少,这钱啊你拿着用吧。”“可是云姐姐你还有阿术呢阿术还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我平日里也攒了不少银两,也够我用了。”桃灼见柳茹云不接,便想塞给一边一脸严肃看着自己的阿术。还没等柳茹云拒绝,阿术大人一般将手缩了缩,很坚决地摇头:“不要,阿灼姐姐拿着。”
这样子惹得两人忍俊不禁,桃灼觉得这阿术实在太可爱了,摸了摸他的头,弯了弯唇角,俯身道:“好,听阿术的。”阿术红了红脸,阿灼姐姐真好看,最喜欢阿灼姐姐了。
过了许久,张大夫终于出来了,打开门的一瞬一股子血腥味顿时迎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