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都是你的人,你自己讲。”夙铭修不知道兄长在关于暗卫的调度上,为何总是和他如此计较。
“你说什么胡话,你现在是固安王世子,暗卫只能听命于你。铭修,作为固安王世子,你一定要有一支完全属于你的队伍,不管是我还是父亲,都不可以调度。”
眼见兄长又要长篇大论的教导,夙铭修低了头,心里有些委屈。
固安王世子本来是夙铭霖,固安王对这个长子期待颇高,打小带在身边亲自教养。从策论到行军布阵,无一不精。连一向严厉的固安王,都忍不住赞叹,唯此子可承我大业。
偏在一年前的皇家围场,夙铭霖遇到了安然公主。当时公主的小腿被毒蛇咬伤,情急之下,夙铭霖撕了公主的裙摆,扎住了伤口,防止蛇毒入侵。又与公主共乘一骑,飞奔回营地找太医医治。
安然公主对夙铭霖一见倾心,非夙铭霖不嫁。可皇上却斥责了公主,并称夙铭霖这些不符理解的做法,是不得已而为之。更何况,他已是固安王世子,怎可以做驸马。
最后,固安王亲自上表,立次子夙铭修为世子。夙铭修尚了公主,成了驸马,从此不再参与政事。
“大哥,你喜欢公主吗?”
夙铭霖有一瞬间的怔住,好久才答非所问:“她是我的妻,我必会护她一世安宁。”
夙铭霖走后,夙铭修还是懒懒的坐在地牢刑堂。他又想起那天的情形,他一路护着尤念芝回到固安王府,他让丫环给她送去了漂亮的衣衫和首饰。
可是最后,她只穿了一身丫鬟服,洗净满脸的妆容,对他磕头道谢。
也不知道夙铭修用了什么手段,成亲那一日的事,果真再无人提起,连大伯大伯母都不再上门为难。
念芝对夙铭修心有感谢,可也只止于心里。她很明白,她与他云泥之别,任何的接触,都是对他的恩将仇报。
念芝把那县尉给的彩礼锁进柜子,挑起竹箢重新当起了货郎。
唯只一点,她从不去固安王府所在的浣花巷。
万事皆可靠时间消弭。正如一开始回家之时,她偶尔还会去买上一包红薯糖,经过城门之时忍不住四处搜寻。
再到后来,她已经可以走过城门时目不斜视。
只在很偶尔的时候,听到一些不甚明白的消息时候,特别想要说与某人听,请他分析分析。
余家小姐又定亲了,对象是三门都统王鼎家的三公子。文官之女嫁给武将之子,饶是念芝这种不辨朝政风向之人,也隐约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闲下来的时候,心里空得厉害,念芝慢慢开始学着自己去分析这些问题。
她发现绿柳巷窑姐们碎嘴的八卦,比官宦人家门房说的要可信。外传柔静秀美的大小姐,其实在家经常打骂下人。不管哪一府,姨娘总是比夫人受宠。官宦人家的婚姻之事,还不如一般人家自由。
慢慢琢磨下来,她觉得这些门门道道还颇为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