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也没人让她跪,为了帮衬喻妈,她也只是做做样子而已。
心里暗忖,费南城真够狠心的。
她以为自己那样说了,费南城就会开门出来让她们都起来,看来,她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影响力,不不不,她一个无权无势的灰姑娘,从来就不可能有什么影响力。
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或者说,她把费南城看得太简单了。
这男人没心,也没肝,更没肺
也不知过去多久,夜晚时段的安宁渐渐在别墅每个角落静静铺陈而开。
磕睡虫爬入她身体,上下眼皮沉重的睁不开来,似乎一直有打不完的架。
啪啦
那是她身体倒地的声音,楚千荨知道,可是,她就是睁不开眼,意识混沌时,她渐渐晕睡过去。
刚醒来,便闻到了一阵又一阵清醇的酒香。
刚刚酿制出来的酒,浓郁岂能迷晕人心志。
窗外落进来的光芒,照亮了墙角边昏黄的角落。
刚动了动,浑身每一处酸疼的感觉让她轻呼了声,回忆起昨晚的事,明明是在跪在费南城的起居室外,现在为何置身酒窖啊?
她自己跑来的?还是谁抱她来的?
如果是前者,说明她又夜游了,她真佩服自己,每到关键时刻就夜游。
但如果是后者呢?
楚千荨腾地就从榻榻米上翻滚下地,姿势很不雅观,总感觉酒窖里弥漫着神秘的气氛。
隔壁墙上,宽大屏幕上正播放着她的一举一动,从她醒来的那刻开始,有一弯深泓的眼眸便定定注视着。
屏幕上的女人,到处翻翻看看,机灵的眼睛眨巴眨巴,甚至还猫着腰身,贴向墙面,两根细长的指头弯曲,不住地轻轻敲击着墙面。
走至一个转角处,抬眸,她就看到了一抹修长如竹的身影,他站在那儿,整个人逆着光,略微能看到他单手抄袋,大长腿叠起,一副低头沉思状。
楚千荨拍了拍胸口,心里暗叫了声,悄无声息的,这男人是从哪儿跑出来的?
“霍……霍医生。”
离他一步之遥时,她轻轻喊出。
费南城抬起头,淡淡瞥了她一眼,问,“你为什么总是闯入这儿?”
“不是……”楚千荨拢了拢眼眉处的发丝,轻轻笑了声,尴尬回,“我也不知道。”
想了想,她自己都觉着不可思议,向他靠过来时,冲着他神秘一笑,然后,朝他勾了勾手指。
男人如她所愿矮了矮身子,低敛眉眼,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费南城很高,尽管他已矮下身子,甚至微弯着腰,楚千荨也必须得踮着脚跟才能把嘴凑到他耳朵边,“我可能有夜游症,不然,这别墅里就是有鬼。”
狭长的凤眸勾深,深邃眸中趣味更浓。
“为什么这么说?”
“昨天,我明明是跪在费南城房门口的,今儿起来,就在这酒窖里,我不记得自己来过这里,不是有鬼是什么。”
他们离得这么近,近到可以闻到彼此的呼吸,可以听到彼此的心跳。
她纤长的睫毛沾了丝缕雾气,黑瞳水光潋艳,粉唇似沾了胭脂,红得令人心醉。
楚千荨无法承受他深邃又狂野的目光,正欲想转开脸,没想他出手握住了她下巴,将她一推,顺利把她抵上了墙,低下头,倾身就吻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