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柔仪拉着阿颜一路小跑,逃也似的离开了。
“小姐,今日是元宵佳节,人人都出来赏玩,不知宇文将军是否也出府游玩了。”阿颜见水柔仪一路上闷闷不乐,戏谑着笑道。
“他出不出府是他的事,与我何干?”水柔仪立时站住了脚,白了阿颜一眼,气的鼻翼微张。
“那边打架的不正是宇文将军?”突然,阿颜惊呼了一声,直直地望向不远处。
水柔仪寻声望去,一阵大喜,丢下阿颜便跑了过去。
刚挤进人群,水柔仪便看见一白发妇人摔倒在地,身上血迹斑驳,而宇文成肃正挥舞着银枪与一小女孩缠斗,那小女孩不是对手,节节败退,手上的大刀掉落在地。
“成肃哥哥住手!”见宇文成肃正要刺向小女孩,水柔仪横档在前。
“各位评评理,老生和小女孤苦贫弱,只想在这都城里卖艺谋生,不知哪里开罪了这位大爷,竟要置我们娘俩于死地!”那白发妇人见有人阻拦,立时哭天抢地起来,哭声震天,惹的围观人群愤愤不平起来。
“宇文将军,怕是有什么误会”人群中,有人奓着胆子求情。
宇文成肃一声不吭,如冰似霜般的眼神四处一扫,骚动的人群登时安静了下来。
“死到临头,还不束手就擒!”宇文成肃眼中杀意腾腾,厉声呵斥。
突然,那老妇人从地上一跃而起,掷出一把泛着寒光的匕首,宇文成肃挥动银枪,将暗器打落在地,一枪刺进了老妇人的胸膛上,那老妇人应声倒地。
与此同时,那个小孩拾起大刀,凶狠地刺向了水柔仪。
水柔仪自来深养闺中,何时见过这等生死搏杀的场面?一时呆住了。
宇文成肃见状,一把抓过水柔仪,银枪一扫,那女孩随即倒地而亡。
“哇”水柔仪脸色煞白,过了良久才放声大哭起来,鼻涕、眼泪统统蹭在了宇文成肃的衣襟上。
宇文成肃素来喜洁,哪怕是行军打仗,也总是端的副干净整齐。他低头望着水柔仪,见她已哭倒在自己怀中,一时无措。
“小姐,你没事吧?”待到人群四处逃散后,阿颜才挤了进来,待她查看后,见小姐不曾受伤,她长吁一口气:“老天保佑,只是划破了衣衫,阿弥陀佛!”
“你可哭够呢?”宇文成肃冷声询道。
水柔仪瘪了瘪嘴,依依不舍地站直身子,犹自吞声泣泪,身子一抽一抽的。
阿颜掏出袖管中的天青色双层绣方帕替小姐略略整理仪容。
宇文成肃抬步就走,刚走了没几步,就停住了脚,头也未回地吩咐了一声:“再有一个时辰就要宵禁了,送你家小姐回去。”
说罢,宇文成肃阔步向前走去。
水柔仪听罢,推开阿颜的手,快步追了上去,紧紧地跟在宇文成肃身后。
宇文成肃停下脚步,转过身,直直地看着水柔仪。
“怎么?这路是你家的?你能走,我就不能走?”水柔仪心中懊恼,气呼呼地嚷嚷道。
宇文成肃眼波流转,见她眉目宛然,眸若含星,又见她桃脸红涨,泪光点点,甚是楚楚可怜,他剑眉一挑,嘴角微翘。
水柔仪紧咬下唇,怒眼圆睁,打定主意,死跟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