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的脑子很乱。
本来,他昨晚是好意,将不省人事的若曦接回自己家,待她酒醒后,再安排司机送她回家的。
可是,阴差阳错,一大早他就被阿岳的电话吵醒了。
待他披着睡衣到了客厅,已经发现阿岳扭着一个衣衫褴褛的血迹斑斑的年轻人走了进来,嘴里不停地在骂着:“小子,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你也不看看这是谁的货。”
张战东面露不悦,嗯,他最讨厌在大清早被人吵醒了,而且尤其讨厌有人弄脏他心爱的天鹅绒地毯。
“怎么了,阿岳,”张战东不满地看着被那个年轻人的血迹蹭脏的地毯,不露声色地说道。
“嗯,东哥,就是这小子,竟然串通别人把我们这次的货给调包了,我查了很久才查到他身上,真是胆大包天,竟然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做这种事情。”
张战东睡眼惺忪,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才看到已经被阿岳打得奄奄一息的年轻人正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哦,有证据吗?”张战东似乎不愿意在家里谈论这些事情,便随口问道。
“东哥,你看,这是什么,阿岳拿出一叠照片,照片上清楚地记录着在一辆货车前,一个年轻人悄悄地将一包东西塞进自己的怀里,然后又将换了一包一模一样的东西放在货车车厢里,然后若无其事地走开。”
“嗯,这是他吗?”张战东仍旧非常疲倦,打了一个哈欠问道。
“是他,东哥,这小子刚开始还不承认,我简单用了一些手段,这小子什么都招了。货被这小子低价出手了......”
“那出货的钱呢?”张战东不愿意继续在纠缠下去,不等阿岳说完,就继续问道。
“东哥,东哥,我母亲在国内得了尿毒症,需要很多钱,我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了啊,啊......”
突然,那个奄奄一息的年轻人扑向张战东,满是血污的双手抓住了他的裤脚,在一旁绝望的哭泣道。
张战东显然没有想到这个已经没有了半条命的年轻人会直接跳起来扑向他,本能地向沙发上一躲,可惜他名贵丝绸的睡衣上面还是留上了他的一双可怕的血手印。
“真是晦气,”张战东不满地看着地上那个仍在抽泣的年轻人,对阿岳说:“老办法处理,手脚干净点......”
阿岳点了点头.......
嗯,就在这时,突然墙角边卓上的花瓶掉在地上摔碎的声音把他和张战东都吓了一跳。
阿岳本能地掏出了枪......
“哎,”张战东揉了揉发胀的脑袋,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
尽管肯定以后要摊牌,但是张战东至少现在不愿意让这个刚让他沉眠的心重新开始跳动的女孩知道他的营生。
嗯,他觉得自己是陷进去了。
自从在蓝莲花酒吧邂逅若曦的第一次,张战东就觉得自己的命运从此就要改变。
若曦那如瀑布般的长发,那弯弯的峨眉,还有精致小巧的嘴唇,甚至她的一颦一笑,都让张战东如痴如醉。
“额,我这是怎么了,”张战东似乎不厌其烦地用双手搓了搓已经僵硬的脸庞,他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可是,他还是清醒不了。
嗯,他此时的脑子里全是若曦刚才那一副怯生生的样子。
“希望她不要因此而觉得我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张战东看着客厅铜镜里自己扭曲的双眼,幽幽地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