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卫明歌一种萦绕在脑中的便是付叙给她讲的故事。说是故事,可他喝了些酒,脑子不大清醒,说话还是有些无厘头。
他只晓得他当时的心情回旋不定,沉闷了良久才开始说,“我从小吧,就是我母亲带大的。你可能不信,堂堂付家二公子的生母竟然是个妓女吧!”
“什么?”难掩自己的惊讶,卫明歌不由得呼出了声。
“很可笑吧!”
“不是。”她试图解释,可他好似一点都不在乎,说话时都不带任何表情。
“她不仅是北国有名的妓女,她还是有名的才女!你相信吗?”他把头转向她,眼里说不清的情绪。
“我……”卫明歌哑口无言,这要她怎么答。本想安慰他,最后竟找不出合适言语来。她紧捂着自己的嘴,避免在发出什么声响。
付叙也没阻止,往嘴里丢了一小颗糖,嚼了两三下,合着咀嚼声说道,“因为她不是北国人,她来自外邦。”
怪不得,他的眼睛不是纯正的黑色,而带些褐色,不过倒是很难发现。只有在阳光极强的地方,他的眼睛颜色才会特别分明。
“她玩的一手娴熟的媚术。当然,她也是靠这个得了万千熟客的,她日日游刃于他们之间,直到她遇见我爹。”他苦笑一声,“她说我爹是当时北国最俊俏的公子郎,就只是一瞥,我娘就已经想好了我的名字!”
见她听得入神,他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她才一机灵道,“然后呢?”
“然后?然后就是有了我。”
“没了?”
“没了!”付叙肯定的回答道。
“你这是讲的什么鬼故事!”她无比肯定,付叙就是在逗她玩,不然讲一堆废话是为什么。
不过她还是本着不和一个酒鬼计较的原则,将怀里的糖摸了些出来,一股脑全塞给了他,确定他已经睡死过去,卫明歌毫不留情的飞身离开?不过她没忘引了一小厮回来。
付叙趴在地上,其实他的酒早就醒了一半,直到听到卫明歌离开的声音,他才睁开眼。
剩下的故事深埋在他心中,从来没有对别人说过,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傻乎乎的给说了出去,也不怕招来祸端!不过幸好没说到关键的部分。
只是今夜该有多少人失眠!
出王府时,卫明歌特意去瞧了一眼婚房:用火红环绕的房间,烛光摇曳,人影错乱,迷人醉眼,婉转低吟……
还记得出嫁前,寒成蹊对她说的一句话——我不爱他,可他身上有我想要的东西,所以这条路我跪着也要走下去!
算了,这是寒成蹊她自己选的路,她本就不该多言,支持她就好了。
本就心里疲乏,回寒家的路便是扶着墙走的……
这边的寒成蹊和陆砚又是一番光景,围着嬉闹的人早已离去,只剩下喜婆还要教会两小夫妻闺房之事,一时也没有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