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的起因原本就与安子沐无关,而他不过是将这件隐晦之时揭露的人罢了。不过以她对安子沐的了解,这件事应该远远不止这么简单,要不然他不会大费周折将唯儿带出宫来。
自古以来皇帝的后宫便是佳丽三千,有些嫔妃从进宫到陪葬这几十年里或许连皇帝的面都没见过,所以不乏有许多春心荡漾的女子耐不住寂寞,所以以前也并非没有这类的事情出现过,若是按以往的流程,他一经查出了方阶的下落便应该立马禀明王上,然后交由宗人府审理,他在这其中所充当的角色不过是个监督作用。
细思极恐,那么他今日将自己带出来的目的便也没那么简单。
方阶日日流连在青楼酒肆,他一个皇子若是平白无故出现在这儿,恐怕立马就会有人禀告给安南城,可是今日他带了自己和唯儿一同出来,再加上安子怀也在这儿等候,这件事儿到了安南城眼中就变了味。
安南城会如何想?
安子沐重情重义,宁可自己受辱,也要成全太子。
多么完美的借口,多么响亮的如意算盘。
平乐放开了怀中的唯儿,先是对安子怀说道:“你能用内力将他的酒逼出来了?”
虽不知道平乐想干什么,可是依旧照做:“我试试看。”
他的试试看,自然是全力以赴,就算是这就已经入了方阶的骨血,他都会想办法给他从身体里抽出来。
平乐命了一口桌上的迎风醉,出入口时,口感青涩,并无多少酒味儿,可是不出半刻立马回味甘甜,酒气在味蕾中慢慢迸发,绵长不绝。
她细细打量着这酒,笑赞道:“果然是好酒。”
安子沐嘴角浅笑,道:“这状元楼有两绝,其一便是这迎风醉,其二便是醉芙蓉。”说话间便将桌上那盘雪白剔透的芙蓉糕往前推了推,示意平乐尝尝看。
纤细的指尖捻住了一块芙蓉糕,浅尝一口,笑意拂面道:“果真别有特色,竟然是将这迎风醉的香味都掺杂了进去,比以前吃的当真是与众不同。”不管是她身为公主亦或是皇后,安子沐便时时刻刻的搜寻着各色糕点,当初不过是为搏美人一笑,现在这般作为却是教人不知如何自处了。
可是如今看来,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他们之间的关系好像一制都没有变,除了从妻变成了妾。
不,还有一样东西变了,那便是她的心。
可是这一切安子沐并不知道,亦或是故作不知,他笑意更浓:“你喜欢便好。”
平乐又喝了两杯迎风醉,越喝越起劲,到最后直接将酒壶对准朱唇,往里面倒了起来。这样实在不符合一个皇家女的做派,可是在场的人却像是习以为常,丝毫不觉得不妥。
不是从哪儿突然伸出一只手,将她的酒壶夺了去,一袭红衣挡在了她的眼前,敛着眉道:“这东西后劲儿大,喝多了伤身。”
平乐痴痴一笑:“你当我是你?”遥想着当年在沧州苏府的凉亭,两人坐着喝了半宿,若不是安子怀耍赖,她早就将他喝的不省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