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青估么着与喜子差不多大,但却未经调教,一看便不是伺候过人的。说话不知道轻重,刚刚要是换了别的哪位达官贵人,怕是要给安子怀惹上祸事。
“我前两天在沧州城里捡的。他并不知道我的身份,所以口无遮拦了些。”
他并未避开长青,就这么赤裸裸的说他是‘捡来的’,此时定是心里难受。不过这样也好,要是不敲打一番往后在宫里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沧州城里都是可怜的孩子,若能好好调教就将他留在身边吧。”
“恩,我知道的,你路上小心些。”今日一别不知何时再见。
他完全不顾及长青诧异的眼神将平乐抱上马,他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
长青不由得退后了两步,眼睛里仿佛在说:公子莫非有断袖之癖?公子这么好的人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嗜好,一定是那个人勾引的他,一脸的狐媚像一看就不是好人。
不过平乐已经走远,若被她知道定会嚷着要和安子怀比比到底谁才是狐媚像。
为了避开安子沐还是绕了些路,沿路边听说东漓军已经长驱直入,各地的守军毫无招架之力,纷纷投降。再加上朝中有司徒嵩的帮忙更是不费吹灰之力,行军速度可见一斑。
平乐向来不在乎什么皇权富贵,现在一心只想求父皇母后能平安,就算将皇位拱手相让也无不可。对于百姓来说不过是变了个天,日子总是一样的过。
所幸安子沐并未让东漓军并未大肆杀戮,只是派军队驻守在各个城池。不仅如此还当众宣布免去所有地方一年的赋税,让老百姓恨不得夹道欢迎。
日夜兼程让马儿都有些吃不消了,经过一个小县城时便准备准备休息一晚,估么着应该也差不多快到长安了,整日风餐露宿到时候入城别被当成了乞丐给轰出来了。
安子怀真是体贴入微,里面除了银钱还有两套衣衫和几日的口粮。他料到平乐心急如焚定不会绕去城里买口粮,估么好了路程在平乐经过下一个集市时刚好吃完。
口袋里的银两基本上都没用过,平乐选了‘淮州’最大的一家酒楼落脚,并不是为了舒适享乐,不过是想多探听些消息。
门口的店小二对着衣着华丽的公子们点头哈腰的迎进送出着,平乐还未踏进门便被他拦住了:“干嘛!干嘛!要吃的走后门去。”边说边把平乐往外赶。
来往的行人纷纷侧目准备看热闹,平乐也愣住了,不过是风餐露宿了些日子怎么就成了要饭的了?
“我住店。”顺手便丢了锭银子给小二。
店小二立马换了衣服嘴脸:“哎哟,小的眼拙,这位公子里面请。”
看来从‘乞丐’到‘公子’只差了这一锭银子。
这酒楼自然比不得长安的‘怡然居’,不过倒也算干净,正值午时大堂内早已人满为患。
“小二,给我先上几个小菜。”然后到处寻着空位。
“这位公子,要不您先上楼,我给您将饭菜送房里去?”
“不用了,我就在楼下吃。你去随便给我张罗两个小菜即可,要快些。”角落里正好有张空桌,便自己寻了去。
这小二也是个机灵的人,知道平乐出手大方,立马亲自跑到后厨去为她张罗了。
“这‘淮阳楼’怎么什么人都让进?我堂堂知州公子居然和乞丐一起吃饭,看着就倒胃口。”一个衣着华丽,满肚肥肠的男子指着平乐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