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竹林里的几日,平乐每日都过得浑浑噩噩。‘翠竹林’里住的是安子怀,所有没有人敢来打扰,除了安子沐每日都会来‘问候’他。
“皇兄每日独自住在这竹林甚是不便,不如我明日给你带两个丫鬟来伺候?”安子沐手持黑子,在棋盘上落定。
“五皇弟费心了,我向来喜欢清静,还是免了吧。”没有丝毫犹豫将白子落在黑子旁边。
“父皇真是用心良苦,将皇兄从小安置在宫外,远离朝堂纷争,如今一回宫便封了将军。”棋局胶着,一时怕是难分胜负。
“父皇对你又何尝不是委以重任?如今这将军的头衔可是你的。”十年的卧薪尝胆,被安子怀说的轻描淡写。
“是吗?若不是玉儿将你绑走,也轮不到我吧。”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样,话语中透着酸楚。
安子沐的面色渐渐凝重,黑子被白子纠缠的动弹不得,看似平和其实暗藏杀招。宛若一条白色的巨龙缠绕着,每走一步都得小心翼翼。
“是我自愿跟她走的。”他坦白道。
即使他不说安子沐也猜得到,嘴角露出笑意,故意问道:“哦~,那是为何?”
安子怀将白子落定:“当初答应不过是想讨父皇欢心,可真的见到战场上的血腥与杀戮,便后悔了。从第一次带她到‘碧水湖’,接着让她发现你送的密信,再到最后的挟持都在我的计划之中。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便是...”
“便是什么?”安子沐虽猜到他故意被平乐挟持,却没猜到他尽然做了这么多。若日后为敌自己能有几分胜算?
“便是,你输了。”棋盘上的白子已经将黑子团团围住,黑子已无路可走。说完便捧腹大笑,一点没有皇家的威仪。
安子沐表面赔笑着,实际上却是心乱如麻。眼前的人心思缜密,自己潜伏十年所得的城防图对他而言不过是锦上添花,看来以后得小心提防。
“皇兄似乎对玉儿很是上心,莫不是也动了情?”他在试探着。
安子怀止住笑,正了正衣襟:“我与她已经‘坦诚相待’,若我不娶怕没人敢要她了吧。”
听见这话,安子沐的手不自觉的握紧:“皇兄可别忘了,当初我与她的婚约。”
安子怀若有所思的问道:“那婚约不是和‘君亦安’的吗?据说‘君亦安’已经伏诛了,难道让琯琯嫁个死人不成?”
“那皇兄便是小瞧了‘君亦安’在玉儿心中的地位了。只要误会解开,玉儿还是会回到我身边的。”他望着木屋大声说道。
转眼便过了一个时辰,沧州刚刚攻下,安子沐并未再逗留。
平乐待在密室中整日无所事事,只能翻看着架上的书籍。然后感叹道:这苏家小姐真是个才女,难怪能当安子怀的‘司业’,架上所有的书籍她都看过,而且细心做了批注。里面不乏乐谱棋谱,就连书中的错误都被找了出来。
安子怀进了密室,见到平乐正对着乐谱在焦尾琴上比划着。见他来了便慌忙将书藏在身后:“今日这儿早便来了?”
“恩,他今日有事便走的早些。”伸手去夺被藏起来的乐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