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升的太阳隐隐散发着它的威力,北都的一角已然大红灯笼高高挂,鞭炮声声响,这穆府的大门也贴上了大红色的囍字。大婚之喜的一切象征的仪式都有,但是所有也都从简,这是穆柏原的本意。但是,奈何这秦家嫁女,还是嫡女出嫁,秦家自然是要大操大办一番的。于是乎,就只见这秦家啊,比这娶亲的穆家更加的热闹,宾客从早到晚络绎不绝。这穆家也得办啊,只是娶少夫饶珠玉在前,这二夫人怎么都不能盖过太多,有了这个借口,穆府操办的比起秦府来也就低调得多了。
就算再是一切从简,一套礼仪折腾下来,穆柏原也有些吃不消,更不用他这可是第二回了。待得二夫人送进新房之后,穆柏原依旧是要应酬一番的,而这二夫人自是不能再入住云轩阁了,云轩阁已经有了它的主人清妍,二夫人秦沛雪的住所是新辟的院落,名曰沛雪居,直接以二夫饶名字为名。
云轩阁后院,清妍独坐院落中,往日石桌上的清茶被一壶美酒所替。
心爱之人娶妻,可那方红帕之下却不是她。她连遥遥相看都不行,她只能躲得远远的,而远处不时响起的礼炮声,夹杂着宾客的喧哗也就成为这方院落中唯一的声响。
月下独酌,最是伤人心。
清妍大婚那会,尚未情动,自不伤人。无奈,现已是情种深种,各中滋味唯有手边的这壶酒才能体会。
一杯入喉,辛辣流淌心头两杯下咽,相思蔓头三杯四杯进了肚,徒惹双眼,泪涟涟。
夜已深,夜风起,清妍这才放下手中酒杯,一步一步踱步而归。一摇一晃行至房中床前,瘫倒而眠。
沛雪居新房之中,秦沛雪端坐床边,却迟迟等不来那挑起喜帕的新郎。
“夫人,刚下人来报,少爷已经在云轩阁前院歇息下了,夫人您也好生歇息吧,别等了。”
喜帕之下悠悠传出声响听不出其中的悲喜:“是吗?确定是在前院,而非是后院吗?”
“夫人,是陪嫁而来咱秦家家丁亲眼所见,确定少爷已独自一人留宿前院,”
“那就好,帮我把这身行头换下来吧,忒沉。吩咐她们准备好热水,我要沐浴更衣,还有让厨房做碗燕窝粥来,这一折腾下来又累又乏。”秦沛雪吩咐完,就缓缓闭目养神,由得下人伺候更衣。只要没去那丫头那里,随他在哪留宿,与她都没差。
云轩阁前院,卫宁陪着穆柏原在房中饮酒,刚刚的酒席之上,穆柏原没少喝,可现在却仍想多喝几杯。